深意切,他在用这种方式安抚不知情的外人,可她却越听越羞愧,甚至头低得不敢再看他。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苏格的身份是死者前任女婿,丧家女儿段笙笙为期半年的丈夫,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只是一场笑话、是一场她宁死也不敢再去面对的笑话。
送走一波客人,这场丧礼却还没完,答谢宴设在附近的酒店,必须直到大伙吃吃喝喝完毕,这场丧礼才算告一段落。
丧礼后苏格也没离开,陪着她到酒店时发现她浑身湿得发抖,白色衬衣紧紧贴在肌肤上,展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的柔美线条。
他脱下风衣覆在她肩头,催促着,“这里我来招呼,妳去换件衣服,补个妆再来。”
段笙笙感激的投以一眼,拖着酸软的腿到休息室,也不急着换衣服,颓然倒在沙发上想缓过一天的疲惫。
此时葛晓蕾觑空找来,看她瘫软在沙发上,二话不说把她揪起,“笙笙,妳怎么把苏格给喊回来了!”
拉下蒙面的风衣,段笙笙显然比她还讶异,“我才要怪你怎么通知他了。”
葛晓蕾大喊冤枉,“怎么可能,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上哪找人?”说着,她眯起眼,撅着嘴,偷偷探向外头的一群女人,“既然不是妳,也不是我,那肯定是妳家哪个无聊的亲戚大嘴去通知,妳那些表阿姨啊,唯恐天下不乱。”
她说得没错,她们家族的亲戚一个个都是电台广播,黑的能说成白,白的能说成黑,可是她看不出让苏格回来有何种意义存在。
眼看外头吃得正热火朝天,她小腿还酸着,可再不出去又要让人说话。
“是到如今追究谁也没意义,欠下的人情我再想法子还,现在帮个忙,出去替我顶着,我换件衣服十分钟后跟妳接替。”
“怎么还,拿身体还是拿心?”葛晓蕾不以为然,却不知这话让她心如针扎,已经没血色的脸更暗沉。“我要还怕他还不接受呢。”
她不是爱自嘲的人,可是自己跟苏格的事,难以用常理分析,她也不敢多去深思,想多了,是不放过自己。
葛晓蕾平日大喇喇的,但是遇到要紧事特别靠谱,看她神色不对,连忙上前紧紧抱着闺蜜一会儿,豪气干云再三保证,“放心,要是老了没人要,咱们一起养老,我养妳,妳养我,还怕没伴一起下地狱?”
她们俩人同样学医,对生死话题百无禁忌,她也不责怪葛晓蕾如此口无遮拦,因为这时候越是对她小心意义,她心理负担越大。
看着重新掩上的厚重木门,她疲惫不堪的踢掉高跟鞋,双脚踩在地上呼出长达数个月的闷气。这样畅快,给她罪恶感。
所以当看见沙发上的男用风衣,她便突然想流泪。
苏格的出现是那么恰当,像夏日的及时雨,带给她舒畅清凉,她忍不住幼稚的抓紧风衣外套,贪念上头留着他淡淡的消毒水香气。
那是长年驻留在医院里的人才会留下的气息,无论经过多少次洗涤都不会淡去,就如同他在自己心里的身影。
忍不住流下今天的第一场眼泪,这一下,仿佛关紧的水龙头被释放,她突然就哭得不能自己,且一发不可收拾。
苏格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光景。
看她抱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沙发上啜泣,浑然不觉身旁春秋,时间的流逝,他安静坐在一旁,等着她哭够了再回到现实。
而她也不负众望,连哭了几个小时才意识到自己荒唐了一整个下午。
仓皇坐起身,发现窗外的天空已是一片漆黑,她哭得发疼的双眼看不清墙上时钟的时间,只好拚命揉,想赶紧看清一切,可偏偏一只手突然攥住她手腕,不让她如愿。
“妳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再揉下去就要瞎了。”
她吓得不敢再揉,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瞅着那双横空出世的手。
“你在这坐多久了?”
苏格看向手腕上的表,敲敲沙发扶手,“哭了四个小时,也该够了。”
她心下喊声糟,“怎么没人来喊我,葛晓蕾呢?答谢宴呢?”
苏格按下她的手,解释状况。
“晓蕾临时回医院值班,我想妳该好好休息,答谢宴就让人顶着招呼了,不怪我吧?”
怪?她岂敢怪罪一个明明毫无关系却硬是被拖来帮忙的客人。
她重新穿上鞋,果然外头早人去楼空,只有服务员在打扫,看她还在现场,纷纷露出理解的神色。
“段小姐,请节哀。”
“谢、谢谢。”
她虚笑回应,退回房内看着苏格。
“那么……答谢礼你都帮我送完了?”
“都处理好了。”
“那些礼金什么的……”
“都在我这,数字写在上头。”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想双手捂面,她重重叹了口气,走到苏格面前深深一鞠躬,“麻烦甚多,谢谢您了。”
世界上多情人已经不多,可以在雪中送炭的人更少,这一周恍如隔世,她在失眠与恶梦里来回辗转,想起那么多失落的孩童岁月,为了筹办丧礼而调班时没少受白眼,在一团乱的日子,他的归来简直是她不敢奢求的美梦。
“回来几天?我改天请吃饭,算是谢谢你。”
道歉的话已经不敷使用,她想改用些实质的,比如金钱,比如时间来答谢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
“这次回来还有些工作处理,一时半刻走不了,答谢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时。”苏格将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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