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联系上他了吗?”
她转头问身旁的实习生。实习生刚放下电话,还在惊恐中。
“教授正在赶来的路上,可是他交代了,让妳全权处理。”
“我?”
全权处理意味着全权负责,她神经崩起,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孕妇意外车祸导致大出血,现场已经不是可以等待的状态,外头家属催促不断,她僵在急诊手术室里,有些无措。
如果成功了,自然是万事太平,但万一失败了呢?
住院医师已经迈入第三年尾声,这件事已然成了她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难题,总医师不在,她是院内等级最高的产科医师,看到时间的流逝,她咬紧牙关,在家属的哀求下硬着头皮上场。
“——笙笙,妳已经不是医学院学生,每天会遇见的难题都跟教科书不一样,更不会等妳熟读后才考试,问题来了就解决,除了死,妳什么都不该怕。”
电话里头被训示过一顿,她不敢回话,一路往手术室跑,这时刚掐断的手机又传来铃声,她火速接起电话,气急败坏吼,“我在路上,别催!”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顿,带着轻笑与谨慎的声音响起,“笙笙,妳的白大褂落在家里,要我送去医院吗?”
她脚步未停,却仿佛接收到夏日的一阵凉雨,临危授命的慌张与不安竟然随着他的声音而消失殆尽。
“不、不,那件脏了得洗,我晚些时候过去拿吧。”
气喘吁吁的声音通过话筒来到他耳里,苏格站在洗衣间,拿着两件同款不同尺寸的白色长挂,“不麻烦,我正在洗衣服,就顺手替妳洗了。”
步子瞬间就缓了,她在原地胡乱挥舞着双手,语无伦次地,“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就行,你别……”
他打断她的声音,语气严肃,“笙笙,别跟我见外,这个世界上,妳只剩我可以依赖了不是吗?”
第7章牧羊人宋以朗
她不能反驳,因为这句话确实在理。
不带着暧昧,只有怜惜,像是朋友一般,让她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电话收了线,她已经踏入手术室火速刷手换上手术服,先进的手术室内,张沫已经透过电话召集麻醉医、泌尿科、小儿科以及放射介入,皆是各科的好手,可术业有专攻,在资深的医生也不具备剖宫经验。
每个人都等着她先上场,而后,才有他们发挥的余地。
顶着巨大的压力,段笙笙拿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颤,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赶着在张沫进到手术房的前一刻把孩子交给一旁待命许久的儿科护士长。
“goodjob。”张沫抓准时间站到手术台旁,细长的眼赞许的望着爱徒,“看好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明白导师的意思,让她看着学。
现场没人比她有资格靠得更近,也没人有资格叫板,这一行实力取胜,她靠自己的力量打了一场胜仗,那姗姗来迟的总医师也只能摸摸鼻子挤到一旁去,遥遥的,站在高椅子上,自己琢磨。
从医的喜悦与成就感是从救活人的那一刻开始,四个小时后,当她脱下口罩来到新生儿病房,站在婴儿床前长吁口气,浑身有将近虚脱的感觉。
宝宝睡得正甜,家属团在外头感谢张沫的大恩大德,几名护士经过她身侧,小小声的说,“还不是多亏妳,怎么功劳都让人占走了也不吭声。”
“没关系,我不喜欢面对家属,让张老师去顶着更好。”她很满足,没有丝毫怨怼,甚至满怀感激。
中午新闻媒体不知道打哪取得消息,团团围绕在外头等着采访,在紧急会议后,一致认同对外口径让张沫出面说明。
下午三点一刻,段笙笙与葛晓蕾难得时间能约上一次饭,两人并肩走入医院后头的三更饺子馆,尽管不是用餐时刻,里头依旧人声鼎沸,人潮往来不曾歇息。
葛晓蕾同她一起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报导,替她愤愤不平,“刀是妳开的,怎么会是那些人去受表扬?真是不要脸。”
“小声些。”段笙笙捂着她口无张拦的嘴,晓以大义,“让老张跟总医师出去合情合理,妳知道总医师看我是眼中钉,要我想强出风头以后不是有得受了。”
“也是。”葛晓蕾也承认自己想得不周,心直口快,“对了,那天跟妳说的事妳考虑过没有?”
招牌酸辣汤一上桌,段笙笙拿起汤勺分成两碗,对于闺蜜的质询,她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什么事,我忘了?”
葛晓蕾满肚子火差点没窜起,她抢下一只汤匙,逼近段笙笙那张清秀的小脸蛋前,“医院里有传闻说妳跟张沫有不正常关系,为了消除人们的疑虑,我不是提议咱们找几个医生来联谊,辟除谣言的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不过我倒是觉得外人爱说什么就随它去,我总不能人家说什么就去无中生有一个男人吧。”
“我们不用无中生有,而是去找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顺便气一气她们也好。”
说到底,她就是那种人家看不起我,我越要活得出彩的那种。
可惜两个姑娘性子相异,葛晓蕾想得这么周到,段笙笙却显得意态阑珊。
“感情可遇不可求,总不能随便找个男人滥竽充数,对他对我都不公平。”把饺子拨到晓蕾的碗里,段笙笙忽然谨慎的看着好友,“还有,妳别又来那招,让人找来诊间偷偷相亲,我在产科,不是外科,你让一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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