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结,还有一部分,过几天再缓慢更新吧。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这个世界在飞速地变化着,一天一个新模样,几年间z市的地铁线翻新了好几条,东郊新建了一个机场,市中心的金融街崛起了数个新兴的企业,无数的人来,无数的人走。
当然,也有些东西一如既往,比如这个城市不变的繁华与灯红酒绿,比如冬日尚未结冰的湖面上吹来的冷风。
齐屿站在落地窗前,入目是湖面上的点点灯光,沿着岸边铺开一线闪烁的亮白,冬天这个季节,晚上的景色要比白天好看得多。
视线从湖面偏转,便是亮若白昼的街道,无数高数林立其中,各界白领j-i,ng英在其中穿梭往来,这个城市从来不曾睡去,夜再黑也仍旧不停地旋转着。
生活在其中的每个人都在奔波,穿着最体面的衣服,干着最体面的工作,过着最不足为外人道的辛苦生活。不息的车流代表的是这城市中人的步伐,也不知道都是在为了什么奔走。
齐屿饮完了杯中的酒,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看向窗外的夜色。
城市中心的天空不是黑色的,而被灯光映照得蒙了层橘色的轻纱,繁星也是很难看见的,连月亮都影影绰绰不够清朗,不像曾经的那个房子,因为地势偏远,夜晚还能看到漂亮的夜空。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齐屿自嘲地笑了下,他正想起身,手机突然响了。
“哥,后天你来不来,我妈嫌弃我搞不定你,说再不行她就亲自给你打电话了。”任奔奔的声音传过来。
“你跟小姨说,过几天我自己再去。”
任奔奔静了一下,叹了口气:“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别再跟二姨赌气了,连我都看出来了,她现在很想特别想非常想跟你和好。”
他连用了好几个“想”,齐屿笑了笑:“不是赌气,我有分寸,你不用管。”
任奔奔嘟囔了一句,又问道:“那下周日的酒会你去不去?”
齐屿沉吟了一下,嗯了一声。任奔奔松了一口气:“我后天不至于死无全尸了,至少对二姨有了个小小小小的交代……”
又听了任奔奔一堆废话,齐屿挂断电话,目光有些沉。
他当年离开这个城市,是抱着再也不回来的狠意走的,那之后也基本上断绝了和唐景之间的联系,国外的学业结束之后,直接留在了那里工作。
那是一个极其优秀又先进的企业,他拥有着最好的平台,能力得人赏识,抱负肆意施展,他的职位升得很快,却从未有人提出质疑,因为他值得如此。
近些年他所在的公司一直致力于打开中国市场,在z市也成立了分公司,年少时的怨怼和倔强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幼稚又可笑,又加上那时候任老爷子病重,齐屿在两年前选择了回国,分管z市分公司。
重新踏上这个他长大的城市,他内心竟没多少归乡的情怀,不过是换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工作而已,陪伴他的仍是只有繁忙的日程和空荡荡的房间。
他现在随随便便就能在曾经只能远远看着的最贵的市中心小区买下房子,却再没那么多细致规划每一个桌椅摆放位置的心思,全部扔给装修公司去做,要求他们简单装修了一下,就这样囫囵住了下来。
浴室温热的水流中,齐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浅淡的疤痕,因过去的年份太久了,痕迹已经很浅。
很多东西在漫长的时间中都逐渐淡去,那些鲜明的爱恨都变得恍如隔世,他现今过着他理想中的生活,不会再毫无能力地受到唐景的掣肘,随心所欲地规划着他自己的人生,就连纠缠了他多年,年少时的无力与桎梏感都难以回忆清楚,像是在观看书页上短短几行文字。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齐屿模糊地笑了一下,不管想不想要,都是如此了。
齐屿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听到桌上的手机在嗡嗡地响,这个时间,秘书都不敢再打扰他了,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拿过手机,随意地瞟了一眼谢嘉年发过来的各种废话,又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谢嘉年是一个很执着的人,齐屿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可以说是一个漂亮的大男孩,现在也已经成熟的男人了,只是这么多年,身上的那股执拗与一往无前从未变过。
齐屿将自己扔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在思绪继续往下之前强行掐断了。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却没绵延到白日来,清晨时雨已经停了,只是路面上还有不少积水,混合着被打落的干枯的黄棕落叶,显出冬日的萧瑟来。
齐屿从楼里出来,就看到站在楼下等他的谢嘉年。
谢嘉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点也没受这坏天气的影响,回头打招呼:“早啊。”
齐屿身上也完全看不出来昨夜十二点多才回来的疲倦,一身正装打扮,整个人干净又挺拔,举手投足间带着多年积淀出的沉稳和优雅,一张俊朗的脸让人的目光放上去就拿不下来。
“早。”
他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谢嘉年却毫不在乎,脸上的笑意更深,几乎是有些雀跃地跟在齐屿身后往车旁边走,叽叽喳喳地跟他说昨天医院的趣事。
“昨天看到一个很奇怪的病人,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那眼神让人觉得有点怪。”谢嘉年坐在副驾驶上冲齐屿道,“你见过那种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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