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他,还容许他在族学读书。一日在街上,同行的人不知怎么招惹了出府玩耍的何繁,失手将她推到。结果那日他们在场所有人,都遭到了何容远的报复,他甚至被叔父赶出了门。
若不是后来得主上收留,他早沦为了乞丐。
如今自己的模样和几年前已是大有不同,他听说过近几年何繁的荒唐,不怕勾引不到她。
何繁仔细打量着这个名叫殷月竹的少年,他的恶意虽然藏得很深,她却并非原来的性格和心智,自然能看得清楚明白。
一旁何容远也在留意她的表情,知道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一向爱男色。他又看了眼不远处笔直站着的长青,如今长青就像是自己妹妹的一道影子。
但是再喜欢,见到更好的,还是会转眼抛到脑后。
今晨她还特意向他将长青“要”了过去。
当时话说得那么真心,“哥哥以前说,要我养个人,那不如把长青给了我。”语气也是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她尚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种话多么惊世骇俗。
他就笑问:“长青不是已经成了你的侍卫了吗?”
何繁抱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些,得寸进尺地说:“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许使唤他。”说这些话时,长青就那么垂手站在旁边,好像话里说的不是他一样。
身旁是正在撒娇的妹妹,他眼中带着深意,看了看长青。
然后嘴上很纵容地说:“自然都由着你开心。”
回到当下,目光落在云嘉公主突然带来的貌美少年身上,他在心里摇摇头。
何繁时不时就瞥殷月竹一眼,看起来是对云嘉公主这份“厚礼”满意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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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一直在思考着她与长青的关系。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长青对自己的恨意不多,而且那些恨意全都来自于原主自己作死,处处折磨他。
他这样记忆全无的人,应当是封闭着内心,然后等待着终有一日被感化的人设。按理说夜里的自己趋向于幼年的纯善性格,无害、更容易与人接近。他也应当更喜欢那样的自己才对。
但她试着用两种性格同时攻略长青,根据进度条的波动来看,倒是白天娇蛮的自己更胜一筹。
她不由得想:原来长青是好这一口儿吗?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白天和他接触得要多一些,发挥得更好。
院子里才下过一场小雨,湿漉漉的地面泛着雨后的潮香。
廊檐挡着透出云层日光,何繁还是坐在长青身旁。
长青将雕好的木像放在何繁手边,他照旧沉默。何繁歪着脑袋看他,手指轻轻点着额角,“长青,我发现你的话真的是太少了。”
问一句才答一句,常像她在自言自语。
长青听到这句话突然看向她。他也清楚自己无趣的性格,怕是没人能受得了,更别说喜欢热闹的小姐。但经过白日里的相处,他的冷漠其实正在慢慢化尽,如今更像一个没有表情的忠仆。
何繁就算没有系统的提示,也能感受到他最近一段时间态度的软化,就像是一方冰山,被她撞出了一个小小的碎口。但她还得用力往里钻,一直钻到他心里去。
想到这儿,她就弯弯眼睛:“不过没关系,我说给你听啊。”手里摆弄着那个和她格外相似的小木像,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长青摇摇头。他整日话少,难得说出一句话来发现何繁眼睛都亮了。
然后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会。”顿住,心里再次补充道:怎么会觉得烦呢?
何繁虽然收下了殷月竹这个人,却一直不曾传见他。反而将他扔在离她住处格外远的一间厢房,偏生他不老实,趁着夜色只裹了一件宽大的袍子,爬上了何繁的床。
殷月竹有一些身手,冬生也早在何容远的授意下对他少有阻拦,但谁都没想到他胆子竟如此大,直接向何繁自荐枕席。
偏偏夜晚的何繁和白天是不同的。
殷月竹也傻了眼,他一大片白皙的胸膛露着,床上原本睡得睡眼惺忪的何繁却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呜呜呜哭得天崩地裂一样。
长青闯进门来时,何繁披着被子绕过殷月竹,像是投林的乳燕一样光脚跑到了他怀里。抽抽噎噎了半天,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心里犹豫,但最后还是把手虚虚落在了她的黑发上,只是很快又移开了。
他听见何繁一边哭一边说:“把他撵出去!我不要看到他!”
目光转向还在床上楞坐着,满脸疑惑的殷月竹。长青忍不住想:如果是白天的小姐,怕是要抽这人一顿鞭子也不会解气。
但何繁只是命人将殷月竹撵出了房门,居然没有将他关押或是责罚。
所以殷月竹第二天还能在府内自由行走,穿一件浅蓝色长衫,微敞着前襟,露出里面白色的绸衣来。远看近看,都是个秀雅动人的少年。
他生得比长青要精致许多。
绕过回廊正走着,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长青。还心道长青那张脸可真算是可惜了,没什么表情,木楞得很。
此时向他走过来,目光虽然落在他身上,但又像是穿透了他。
有意和长青打个招呼,殷月竹一侧嘴角轻勾:“长青。”
才叫出名字就被刚走到面前的长青直接掐住了脖子。
长青动作突然,手下极其大力。殷月竹被狠狠压在廊柱上,一抬眼正好撞进他没有任何波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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