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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婚事突然,他们又赶着去灵州,苏轻言和许酒的婚礼便没有请多少人,就将灵溪谷简单布置一下,而后阖谷上下吃一顿饭。
不得不说,梁晴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不过一晚上,谷中便贴满了大红喜字,挂满红绸罗缎。
嫁衣来不及重新做,梁晴便将自己当初出嫁时珍藏的那套嫁衣拿了出来,好在许酒的身量和她的差不多,也不用改,直接洗洗便能穿了。
许酒一大清早便就起来梳妆打扮。
柳笑云在一旁陪着她,看着她成婚,似乎比自己成婚还开心。
曾经年少时,许酒是京中贵女们最为羡慕也嫉妒的女子,她同她们这些女子不同,因着父母的宠爱,从小就活得恣意潇洒,喜欢便拼命对一个人好,不喜欢便可以毫不犹豫对人挥鞭子,开心了就大笑,愤怒了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脾气。如此鲜活率性,似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过去,而她们却不能如她那般任性,她们从小就被耳提面命,身为女子要矜持,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面对喜欢的人不能太过露骨,面对讨厌的人,也不能表现出半分厌恶,对谁都是笑意盈盈,知理豁达,她们表面上唾弃许酒那样的孩子,内心里却很是羡慕嫉妒。
柳笑云也不例外,她心中爱慕的人在许酒面前小心翼翼,许酒却从来都不曾多看他一眼,她每每看着那人在许酒粘着苏迎时垂下的眸子,便觉心底酸涩,知道许酒喜欢苏迎,她便故意在许酒面前同苏迎亲近,仿佛只有这样她心理才能平衡一些。
现在想来,还真是年少无知。
对许酒改观,是在父亲死后,她被山匪抓走,许酒和苏轻言去救她。
她那日虽然不大清醒,却也知道是许酒一路背着她下的山,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了机关,下山后,她安然无恙,许酒却受了伤。
初时,她惊讶于许酒的做法,因为照着许酒以前的性子以及对她的厌恶,她没把她丢到山沟都不错了,怎么还会好好护着她?
也就是在那晚,她看到了许酒未在外人面前表现过的一面。
她那样从小被娇惯着养大的,以往每每受一点点伤便都会嚷嚷着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可这回她的伤比以往的都要严重,苏迎给她上药时她却一声不吭,咬牙忍着疼。
后来她问许酒,许酒说:“以往会嚷嚷,是因为那些伤并不重,就算我鬼哭狼嚎,他们也不会真的太担心,所以嚷一下也无妨。可这次伤得重,我不想他内疚担心,便就忍下了。”
她想了许久,还是问出憋在心里好些天的问题:“那时你为何要救我?”
许酒毫不在意到:“因为你如果有事苏迎会担心,我虽不喜欢你,平日里对你也不大友好,可也不想你真的有什么事让他难过。”
她似乎有些懂许酒了,也隐隐明白为何苏迎和那人都对她如此特别,她第一次不带敌意的去看她,这个姑娘看似跋扈,实际却比谁都善良,那段日子父亲过世,留下她一人在世上,如若不是许酒怕她想不开一直陪着她,她怕是过不去那个坎。
许酒和苏迎能修成正果,柳笑云是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她将身上的护身护取下来,带到许酒脖子上,道:“你成婚,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送你,这护身符是我爹留给我的,里头缝着的是先帝的遗诏,你们将来若是到了生死关头,能保你和苏大哥平安。”
听柳笑云这话,这护身符明显的是一道免死令牌,许酒忙将她取下来,还给柳笑云,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
柳笑云却坚持给许酒戴上,道:“我人又不在京城,也不会遇到什么能动用先帝遗诏的事情,留在我身上也是白费,倒是苏大哥在朝为官,有了这个东西,也多了一层保障。”
柳笑云如此说,许酒也没有再推迟,只抱了抱柳笑云,道:“谢谢你,柳姐姐。”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脚步声。
柳笑云忙将许酒的盖头盖上,道:“吉时快到,想是苏大哥来接你了。”
因着许酒没有家人,且苏轻言和许酒都在灵溪谷,便也没有外面那么多繁杂的流程,苏轻言将许酒接到正厅之后,由顾恒做主婚人主持婚礼,因为许酒的身体状况,他们倒也没有多为难她,只让他们拜完堂便把许酒送入了新房。
新娘送入新房后,新郎还得在外面应酬,苏轻言可就没许酒这么好运了。
梁愈和顾恒可是使了劲儿地灌他。
许酒乖乖坐在床上等着苏轻言,从中午时分,一直等到晚上,一动也没有动。
外面杯盏相碰的声音逐渐散去,门被打开了。
许酒突然就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有脚步声踏了进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许酒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追逐十二年,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耳畔传来喜娘笑盈盈的声音:“少爷,掀盖头吧。”
苏轻言应了一声:“嗯。”
盖头被掀开,光线亮了几分,许酒不适应地揉了揉眼睛,这才抬头看她的夫君。
红烛摇曳,苏轻言一袭红衣,清俊的眉眼带着浅笑看着她,便是换了张脸,在许酒眼里,他依旧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喜娘早已悄悄退下。
苏轻言看着许酒呆呆看着自己,突地就想起当年在书院时她毫不掩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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