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
蒋西池别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是正常人……”
他平常很注意了,从高一下学期到现在,除了接吻之外,其他都十分的克制。他答应过丁雨莲珍惜方萤,不闹着玩,答应了就得做到。背着丁雨莲对方萤有什么出格的,这种事他做不出。
但是毕竟年轻,有时候亲到意乱情迷,并不会时时都记得要调整姿势避免让方萤注意到他的反应,次数一多,难免……
有一次天冷的时候,他们出去玩,回来也是躲在小区的树下接吻。方萤冷,顺势把手插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也就不小心碰到了……
那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方萤动作凝滞了一刻。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他就把她的手抓出来,握在了自己手里,问她“冷不冷”,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最最出格的一次,大约是在去年暑假,两个人躲在空调房里写作业,丁雨莲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闹起来。方萤把他压在了床上——胸前……就压着他。
他不说话,手掌按着方萤的背,文胸的扣子就在掌下。他隔着衣服缓缓地收拢,第一次调整姿势不是为了避开她,而是让她穿着牛仔短裤的光裸的大腿,正正好地就压在自己的胯间。
方萤当然感受到了,但是头埋在他肩窝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也不敢动,两个人就像两块烧红的炭叠在一起,直到听见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才飞快地弹开。
后来,他起反应的时候,也就不是非要避着方萤。
结果今天方萤居然问出来了。
在这种事上,方萤不像平时那样行事无忌。《挪威的森林》里那一段已被大家翻得书侧页发黑,她当然也是看过的。至于更大尺度的,蒋西池曾经“研习”过的那些,她没看过,也不敢看。
但终究是好奇的。
所以今天脑子一抽,把平常一直好奇的事情问了出口。
问完她就后悔了,气氛实在尴尬,不知如何挽回。
只得说:“……我,我知道。”
两个人都没看对方,互相瞥着地上地板的一格,又害羞又期待,试探性地往下探讨。
蒋西池:“……你从哪里看来的。”
“……我也是看过书的,你还不知道严肃文学的尺度吗?”
蒋西池笑了一声。
方萤眼看着救场成功,准备打个哈哈就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
蒋西池倏然倾身先前,把她抱紧怀里。
片刻,她手忽地被蒋西池一抓,揣进了裤子口袋里。
方萤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抽出,手指动了一下,被蒋西池按住了。就这样隔着布料,被他捏着手,很快地去碰了一下。
热的,硬的。
方萤脸烧起来,然而也就这样一下,蒋西池飞快地松开了。
他嘴唇擦着她的额头,静了一瞬,低下头,再一次地吻下去。
过了很久,两个人才分开。
已经过十二点了,但是被方萤这样一问,蒋西池哪里还睡得着。
抱着她低声说:“下次不许问了。”
方萤咯咯笑:“就要问。”
“不用问……”蒋西池的声音紧贴这她耳郭,“……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方萤:“……”
“哇”了一身立即从他怀里跳起来,逃似地奔去了洗手间。
蒋西池抬手盖住脸,自己也缓了好一会儿。
·
开学前剩下的日子,方萤就在打听方志强的下落。然而那天他露面之后就再也没在荞花巷出现过,方萤对他平常会跟什么人来往一无所知。
找不到人,自然没法押着人去跟丁雨莲离婚。
好在马上就开学了,不再住在荞花巷,方志强不至于轻易骚扰得到。
开学后的这学期很短,几乎转眼间就到了百日誓师大保送拟录取名单就正式下达了,毫无悬念,蒋西池名列其中。
但为了不动摇军心,学校还是让所有被保送的学生,继续跟着大家一块儿上课。至于上课时干什么事,只要不出格,老师通常不会管。
蒋西池平常有时候得给理综和数学老师提供参谋,提供解题思路,现在依然如此。
但保送以后,多出了一大把的时间。
他把这些时间都拿出来,针对方萤的情况量身打造最后冲刺计划。
方萤不可能感觉不到压力。
和她一个战壕的战友率先解放,她还在密集的炮轰之中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与他顺利会师。
这一阵方萤笑容明显减少了,蒋西池和丁雨莲都能觉察得到。
丁雨莲不敢问,还有两个月高考,她不想自己任何不合时宜的问题,再额外给方萤增加心理包袱。
蒋西池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全程陪同,策应,随传随到。
三月二模,方萤的成绩有些不如意,滑到了年级八十名左右。墨外学生成绩本来就高出全市其他学校学生一大截,这个年级八十含金量高,远超一本线,但离方萤想要去的c大,还不够保险。
一分压到一批人,这是老师常放在嘴边说的话,此刻,方萤总算感受到这句话的威力了。
下午,四月模拟考最后一门结束,
不像以前,月考完了大家还有心思打打闹闹,现在谁都卯着劲,争分夺秒,月考结束,很快就恢复了平日悬梁刺股的状态。
方萤情绪有些低落,蒋西池从她出考场回教室时就看出来了——蒋西池不用月考,月考期间就被各科任老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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