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骑出去一步就“扑腾”摔倒在地,气得他骂道:“这铁驴真犟,不听使唤。”引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晚上进了自己的屋子,曲焕章问淑芬他不在家的时候,都忙些什么,淑芬就告诉他二嫂得了产褥热,差点没命了,多亏了小于郎中救了二嫂的命,这一阵子家里的事都是大嫂在忙,自个儿尽在二嫂的屋子里照顾二嫂了,谢天谢地,二嫂终于好了,要不她刚生的那个孩子可就惨了。又告诉丈夫今年麦子收成不好,公爹把好多农户的租子都免了,就算不免,他们也交不上来,也不好逼人家,总得给人家留口饭吃吧,眼下就看秋庄稼的收成了。曲焕章说:“等我劝劝爹,咱家怎么也还过的下去,不要苛责那些租户,等到年下再给那些租户们发点白面、猪肉什么的,人家给咱家种了这么多年的地,都是有功劳的。对了,淑芬,这一阵子你去洼里看过咱娘了吗?”
淑芬摇摇头说:“光二嫂这病把人都担心死了,哪还有空去看望她老人家。”
“要不明天我用自行车带着你去看望娘。”曲焕章这么一说,淑芬不信,说道:“我看那车子单薄得很,你骑上去都要压坏了,哪里还有我坐的地儿呢?”
“放心,明天你坐一回就知道了。”俩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的话,才上炕睡觉。
第二天,曲焕章让淑芬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把给淑芬娘带的礼物让淑芬挽在臂弯里,待淑芬坐牢稳了,他一下子摆正了车把,稳稳地蹬着车子向前驶去,曲老六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转身对曲太太说:“这玩意儿还真灵便,还能带上个人一块走,要不是我岁数大了,腿脚不灵便,我也叫三儿弄一辆来骑骑。”曲太太抿着嘴笑他人老心不老。
到了淑芬家,看望了淑芬母亲。这半年多时间,母亲明显苍老了许多,淑芬心里不禁一阵难过,曲焕章想让她娘俩在一块多说会儿话,就把自行车放在淑芬家院里,徒步到小学堂去看望王怀义。淑芬开玩笑问他:“为什么不骑自行车去跟王先生显摆一下?”
曲焕章笑道:“怀义兄又不是没见过自行车?我去找他不能太招人眼。”
半年没见,淑芬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唠唠叨叨的说了一上午,眼见的时候不早了,母亲倾其所有给淑芬两口子做了一顿晌午饭,可曲焕章还没回家吃饭,淑芬只好到村南头的小学堂去找他。
小学堂已经放学,学生们都回家吃饭去了,教室里空无一人,淑芬到处查看,并没有曲焕章和王先生的影子,淑芬只好往王先生住的小屋子去找,却见那间小屋子大白天的紧关着房门,淑芬一下子纳闷了,曲焕章和王先生躲到哪里去了?她只得在院子里轻声地唤了一句:“焕章,你在哪里?”
只听“吱呀”一声,王先生住的小屋子门一下子打开了,曲焕章和王怀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王怀义也有半年多没见淑芬了,见她出落得更加成熟稳重了。王怀义曾因为淑芬订亲后半途退学替她遗憾过,后来见她嫁的人竟是同窗好友曲焕章,又替她高兴。看见淑芬找来,就对曲焕章说:“老弟,咱俩一见面就聊得忘记了时间,老岳母肯定等急了,看夫人都亲自找来了,快回去吧。”
曲焕章刚要离开,又回头对王怀义说:“如果以后我不方便来,有什么事情,可能派淑芬过来给你送信。“王怀义一怔,问道:“她也是我们的人了?”
曲焕章赶紧摇头,不让王怀义再问下去,王怀义会意地点点头。曲焕章握着王怀义的手说道:“我走了,以后见面可能没有这么容易了,好好保重,怀义兄。”王怀义也紧紧地握着曲焕章的手说道:“你也保重,焕章老弟。”
淑芬在一边静静地望着他们,看到他们这样情深义重、恋恋不舍的样子,她不禁哑然失笑,忙低了头,先出了小学堂,在外面等曲焕章。
过了一会儿,曲焕章才出来,淑芬问他:“你们俩捣什么鬼啊?两个大男人,大白天的还要关起门来说话。”
曲焕章在她鼻子上一点,说道:“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但是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懂吗?”淑芬温顺地点点头。
陪淑芬母亲吃了晌午饭,俩人才告别淑芬母亲,慢慢地往南曲家村赶,曲焕章知道只要一踏进了曲家门,淑芬就得去忙活各种家务,根本没空和他多说几句话。为了俩人能多说一会儿话,曲焕章故意不骑车子,他推着自行车,淑芬跟在他旁边,俩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曲焕章说:“淑芬,你知道吗?日本鬼子已经占领了东三省,战火也有可能燃烧到咱们家乡这片土地上,到那时,我们大家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有那么一天,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发动大家起来抗争。”
淑芬望着丈夫严肃的面孔,问道:“我们手里没有刀枪,怎么抗争呀。”
曲焕章说:“会有的,只要我们有决心,不想做亡国奴,把广大农民都发动起来,镰刀、锄头都是武器,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来抗争,那我们才有希望把敌人赶出去。”
淑芬望着丈夫脸上凝重的表情,只听他继续说道:“淑芬,你要知道,起来抗争就会有流血,有牺牲,你怕不怕?”淑芬反问曲焕章:“那你怕不怕?”曲焕章说:“我是男人,当然不怕。”淑芬坚定地说:“你要是不怕,我就不怕,不管你将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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