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觉察到舒曼一直在看他,就问道:“舒大夫,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舒曼赶紧说道:“没有,张大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文栋没有看舒曼,一直在手里转动着他那支派克笔,小声说:“问吧。”
舒曼鼓足了勇气问道:“张大夫,我想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张文栋没有料到舒曼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苦笑了一下,说:“落魄到我这个份上了,还谈何理想?”
舒曼说:“你这算什么落魄?比你更委屈、更不幸的人多了去了。人性都是不完美的,都会犯错误,每个人犯的错误不尽相同,这点错误,在自己眼里似乎重于泰山,好像所有的人都记得,自己给自己不断地增加精神压力。其实在别人眼里,这点错误如同过眼云烟,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心里的压力不断增加,不但可以压垮自己,还有可能引发出其他的连锁反应,以至于我们开始怀疑人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甚至破罐子破摔。其实,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唯一改变的是我们的心境,你说对吗?”
一直以来,张文栋和舒曼除了工作上的交流,从来没有进行过心灵的对话,舒曼的一番劝告,让他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震动。他心里暗暗惋惜,为什么杨燕就不能和舒曼一样的善解人意呢?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舒大夫,谢谢你推心置腹的一番话,我明白了,我会重新规划一下我的人生。”
舒曼舒心地笑了,说道:“也谢谢你能耐心听我一番唠叨,张大夫,我很佩服你,真心的,在我心目中,你是亦师亦友亦同事,说实话,和你一起值班,我心里非常踏实,你是我们眼里无所不能的张博士。”张文栋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亮晶晶的东西,舒曼知道他自尊心特别强,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无菌舱的特护打过电话来,说欢欢发起了高烧,全身颤抖,舒曼放下电话,对张文栋说:“欢欢情况不好。”
舒曼一边打电话通知张主任,一边和张文栋立刻拿起听诊器,带上帽子、口罩,向无菌舱跑去。
无菌舱里,欢欢高烧40.2c,面色紫绀,不停地咳嗽、喉咙里响着呼噜呼噜的痰鸣音。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心率140次/分,窦性心率,呼吸28次/分,bp95/65,氧饱和度75,舒曼和张文栋用听诊器听了听欢欢的肺部,满布哮鸣音和痰鸣音,张文栋对舒曼说:“肺部感染很严重,你安排护士给她吸痰、冰帽物理降温、抽血急查常规、血生化,送检痰培养做药敏试验,还要给她做一个全导联的心电图。另外,预备好气管插管,准备呼吸机,我去下医嘱,给她更换亚胺培南西司他汀加强抗感染,先静脉点滴一组甲泼尼龙琥珀酸钠,再加强补液支持营养。”舒曼点点头,大家有条不紊地进行抢救工作。
这时,张主任也从门诊赶了过来,指挥欢欢的抢救工作。
舒曼给欢欢拍背辅助排痰,护士又从欢欢的气管里里吸出15左右的黄色脓痰,舒曼又给她支气管解痉剂、稀化痰液的药雾化吸入,渐渐的,欢欢的圆圆的小脸蛋由紫红转为粉红色,血氧饱和度也提升到了85,护士为欢欢换上甲泼尼龙琥珀酸钠静点,又为欢欢打开第二条静脉输液通路,开始输入亚胺培南西司他汀。
这时,化验室的紧急检验结果也出来了,血常规显示:白细胞计数:2.4x10,血红蛋白60g/l,血小板计数35x10。再看血生化,除了血钾偏低,其他项目并没有显著异常,张文栋看了看舒曼,说:“结果不算太坏。”
舒曼这才猜松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临,医院大院里路灯闪耀,比起白天的喧嚣,此时却显得异常安静。大家谁也没有注意早就过了下班时间,舒曼连手机都没带,估计周婉婷要把她的电话打爆了。
欢欢的体温逐渐降到了38.3c,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稳定在95左右,张文栋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欢欢的肺部,只有少许散在的哮鸣音,心率也降到了100次/分,欢欢已经疲惫地睡着了。
舒曼跟张主任说:“欢欢的病情虽说稳定了一点,但体温还没有恢复正常,怕激素的作用消失后,体温还会再次升高。主任,不如今晚让我留下加班吧。”
张主任说:“也好,明天我派人来接你的班,你回家好好休息。”
张文栋忙说:“还是我留下,不管怎么说,我比舒曼经验多一点,再说我是男同志,体力比她好些。”
张主任看看舒曼,又看看张文栋,不知怎么决定才好,张文栋一摆手说:“反正我今晚也没打算回家,算是照顾我,让我加班成吗?”张主任和舒曼都笑了,不好意思再跟他争了。
舒曼赶紧回到更衣室,拿出电话一看,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部是周婉婷打来的,她赶紧给周婉婷回电话,周婉婷接通了电话,怏怏不乐地说:“哎呀,我的姑奶奶,可找着你了,你想把我急死咋的?连你们办公室我都找遍了,也没有你的人影,说是抢救病人去了,忙完了吗?赶快下来吧,我饿得前心都贴后背上了。”
舒曼上了车,赶紧给周婉婷道歉:“美女,对不起,久等了,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
周婉婷把手机拿到她眼皮底下说:“看看,快十点了,我的舒大医生,饭店都快打烊了。”
舒曼疲惫地依到靠背上,说道:“不是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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