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苏念不看她:“可是我知道你很久了,你对他不好。”
君若一愣:“我对谁不好?”
苏念却是再也不开口了。此时秋日将近,庭院里叶木枯落,而室内也并无几多暖色,小公主也穿着一身素色裙子,宫里没什么奴仆,冷清的不像样子。
君若起身,站在窗边向外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又回到这里。
她看着皇宫大内金色的宫殿,光芒熠熠的琉璃瓦,而秋风掠过,只听到一阵风鸣,伴着几许惆怅,天色亦不澄澈,这宫里亦藏着多少血泪故事,多少恩怨情仇,不过大多都是只开在黑夜里的花罢了,见不得光明。
而她,如果当年没有那些事,她也该是这深宫的常客,和苏念一样,自小华服锦衣,或是端庄高贵或是冷艳高傲,亦或是清雅大方。
谁曾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她还能站在这里?这人世间有多少阴差阳错,捉摸不定,可是人再心比天高,也不过命若浮萍,被这命运之力推搡着向前。或许世间每过一百年就会有变更,高山为谷,深谷为陵,而人在其中,又是何其微渺不可言?
君若还在出神,却听见有个丫鬟说:“这位夫人,皇上传令说您母亲明日一早便要出宫,她想见您。”
君若抿了抿唇,轻轻的摇了头:“无话可说,不如不见。请她保重”
无话可说。无情义可诉。无往事可忆。无来者可期。
此生不复见,未免不是一件幸事。
她低头把玩着自己那块吊坠在腰间的白玉,玉质温润,触手温凉,上面刻着一个“若”字。
过往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当年如何初见,如何倾心;又是如何万劫不复,心灰意冷。
看着远空之上的云雀,她的心好像也到了万里山河之间。人这一生何其短,却总是不得不局限于这方寸之间。
“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忽然听到声音,她下意识转身,但一不小心在窗边站的久了,她的腿脚都有些发麻,身形一晃,险些跌倒,但被苏峻一把揽在了怀里。
上一次在扬州时,他揽住她是为挟持,言语间也几多厌恶,可这一次,他温柔的看着她,眉目里却像是有……情意……
君若轻轻推他,苏峻不动,看向她,“你父亲并没有死,你母亲被苏屿所骗。莲儿……”,他声音渐渐有些低哑。
时隔多年,她听见他再次如此唤她,心里竟微微一震,自从再见,他对她一直疾言厉色,何曾如此温柔细语,就连当年情浓,他霸道专行亦是如此。为何,为何还要克制不住心绪……
她用了力挣开来,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苏峻看她眉目间全是冷意,也不由得愣住,“你不是记恨我害了你的父亲?我既已说清楚不是你父亲仍在世,我也送你母亲出了宫,你为何还要如此对我?”
君若看着他眼神有些狂躁,声调也带了几分皇家威严,心里不禁一冷,是了,他是九五至尊,情浓之时能宠她入骨,但一旦她于他有阻碍,她便是那野火烧不尽的野草,只有斩草除根,而他的宫里仍然会有绝世牡丹、艳丽蔷薇和清雅杜鹃等着他娇护宠溺。
她神色更冷:“你我既已不再相欠,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如何?”
“一别两宽?”,苏峻咬牙切齿,握住她的肩膀,“你说各不相欠?那你设计害朕性命,单这一条,就够你死上十回,朕倒要看看你如何欢喜!”
君若默了默,“苏峻,我知你对我还有几分情意,但是你我之间所隔如山远,你不会为我翻山越岭,而我,倘若走上半步,大概就会被这路上的荆棘刺死。”
她停顿一下,继续说“你如此这般,对彼此都无甚意思,你放过我吧。如此也对得起相识一场的缘分。”
“你怎知我不会为你翻山越岭?!”
“你我之间若是隔了高山,那我就要让它碎成沙砾!你我之间若是隔了深海,我也亦要把它化为浅溪!”
“朕容不得咫尺天涯!”
“即使天涯也要成咫尺!”
“你,是我的!”
☆、第二十二章
“你不会的。我知道的。”,君若静静看着苏峻,她漆黑的瞳孔里投射出他俊朗的脸庞,是这般令人心折的男子……
苏峻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他微微低了头,到底他要怎样做,她才能信我。
他转身,淡淡说了一句:“你不信我,我不催你。但你逃不掉的。这辈子你只能在我身边。”
君若听他声色里有几分掩不住的落寞与失落,忽然想起他先前在殿中,才听见母亲去世的真相,心里必定郁郁。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时也微微显露出来疲态。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怎么如此狠心?!”
君若听见苏念愤怒的问句,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一笑,他当年对她的狠谁人知道。
“你是觉得,但凡他对谁好一点,谁就要上赶着去爱他吗?你年纪尚小,不知这世间情/事,多少曲折,你看不透的。”
苏念皱了皱眉:“我不懂你这些道理。我只知道,你误会了苏峻。”
君若惊讶:“你叫他苏峻?”
苏念犹豫一二,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不愿接受他?”
君若说:“怎么……你?”
苏念低声到:“我不过是他认养的孩子。我父母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影卫,护他周全,为救他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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