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就只盯着那一页,竟是在想旁的事情出神了。
窗子半开着,钻进来的微风夹着湿气,渗透衣缝叫人觉得有些凉。烛芯噼啪,穆舟抬起头才发觉已经枯坐了大半宿了,再轻轻转过头朝着窗外对面的厢房看了眼,之前还一直亮着的灯也终于熄了。
穆舟看得有些恍惚,不多时有人进了屋子,漆黑一身夜行衣,如鬼魅一样。穆舟也不惊奇,仿佛三更半夜坐在这就只为了等这人,淡淡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那黑衣蒙面人道:“两人已经见上面了。”
穆舟点了点头,让人退了下去。
陆衡玉是他安排过来的,早在安插于陆衡玉身边的眼线回报楚云中失踪不见的时候,穆舟就已经算到她必然是心有不甘还会回来碧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叫人带着陆衡玉往方家来了。没想到时间也没晚,正好能凑上。
穆舟又坐了会才起身,迟疑的盯着蜡烛,最终还是吹熄了往外头走。他原本是想要就在书房凑合一晚上的,可习惯性的还是想往那边去。
轻轻推开了屋门,等适应了屋里头的暗度,穆舟才轻声进去脱了衣裳睡在床外侧。才刚躺下,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穆舟问:“怎么还没睡?”
寻仙声音里带着鼻音,显然是困倦了。“在想你怎么还不来。”
穆舟抿了抿唇,“处理些事,都好了。”想了想,又怕这样的语气太生硬刻板,添了句道:“快睡吧,今日白天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寻仙陡然清醒了,黑暗中睁着那一双清亮的眼看向穆舟,侧撑着身子道:“我今儿知道方家的玉匣在哪了……或者说,我知道那玉匣是什么东西了。”
穆舟没有回她这话。
虽然没说话,但寻仙似乎也能感觉到他此事情绪低落,甚至是不为这件事所动。
过了许久,穆舟才略低沉了声音道:“我来方家,并不是为了玉匣。”
黑暗当中,两人共在一张床上,说话的声儿几乎是贴着耳畔的厮磨低语。可气氛……却有些不大对。
寻仙压缓了呼吸,甚至能听见自己心一声声跳动的声响。她是曾有过这样的猜疑,想他这样的人何必花费心思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去猜疑他娶她是不是也是为了方便留在方家探查玉匣的下落。直至今日下午,她得知他早已经料到崔海回去袭击方延禄。一切的一切,他都好像先人一步的想到。寻仙心思远没他这样深沉,又有玉匣这样一个秘密在方家摆着,所以对这个到她身边来的人才有诸多的不确定。
就连现在他刚说的那句话,都好像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这是埋在她心底时不时生起的小心思小猜疑,不过是之前跟她谈及崔海时显露了一些,他就已经看透了。
“我……”寻仙不能否认这样怀疑,话到嘴上又咽了回去,重新道:“我知道了。”而她重新躺了回去,愈发用力的抱着身前背对着她的那人。
起伏的温软身躯紧贴着后背,穆舟克制着心里头勃发的yù_wàng,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沙哑:“那崔绪呢?”
“崔绪?”寻仙低低一笑,“倘若不是今日他来,我也未必能参透玉匣的秘密。”
穆舟恼她偏这会反应迟钝了起来,原本还是逼着她说两句往后不见的话,可实在被她那娇颤的声音撩得心痒。翻了身正对着寻仙,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往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何必去找一个外人?”
寻仙这才回过味来,哑然失笑,心中难怪今晚回得这么迟,晚饭时候自己使了引录去叫了两回也没过来。原来是为着崔绪吃醋了。
寻仙将头埋在她的怀中,蒙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气味,闷笑道:“穆大公子直接说今儿吃醋了,可比之前那句话更要叫我信服。”
穆舟见被她挪揄玩笑,揽在她纤纤腰肢上的手滑入她中衣内解开了小衣的系带,低笑着道:“还有叫你更信服的!”
说着床帷放了下来,只听见愉悦交织的喘息和笑声。
——
再说隔开两日,方不显才出自己屋子过去贺氏那房里。
贺氏心疼彻哥儿未满月就是出了那大事,更是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索性让人将东西都搬进了自己屋,晚上奶娘也在这儿打地铺睡。贺氏原本就没休养回来,被那事一吓,连着两日又是消瘦了许多。
方不显一进去瞧见她便红了眼,怯懦的喊了一声:“太太。”
贺氏见是她,一张小脸也是惨白惨白的没半点血色,额头上还缠着一全白纱布。到底这孩子也是自幼在她跟前养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也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她前阵子怀着自己胎又听着贺陈氏的劝说,想了想的确是待她疏远了不少。这会看她可怜模样,贺氏又有些心软,招着手让她到自己跟前来。
方不显红着眼,泪水氤氲了眼帘,她便使劲眨了眨,问道:“太太身子好些了吗?”
贺氏爱怜的抚了抚摸她的发顶,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来:“好些了,不显这伤口呢?”
方不显触及伤心害怕的事,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趴在贺氏的腿上哭得上气不接下去。让贺氏哄了一会才止住,方不显带着哭腔道:“还以为爹不要我了,太太也不要我了。”
贺氏心中微微发虚,她娘贺陈氏倒是真的在她面前念叨过过很多回,也不知平日有没有把住嘴风,可别真叫人传到方不显这个庶女耳中可不好了。贺氏安慰道:“哪里来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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