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来的平民。他一出来就占向玉瑛的便宜,故意伸长脖子到处张望寻找:“俺婆娘呢?”向玉瑛也不矫情,大大方方走到他身边去,看得雷亮一脸憋屈——出个任务,至于在那假公济私,炫耀恩爱吗!
顾柔正奇怪,耿义是当地人;雷亮是川西人,因为从小跟那一带的苗人混居,也会说一些苗语;可是自己不会,怎么也跟着苗人打扮,若是让盘查一起来,一句苗语都不会说,岂非露馅儿了。这时,听向玉瑛问赵勇道:“冷司马呢?”
是啊,顾柔朝外看,船已经过了峡谷,进入一处蜿蜒曲折的河段,时不时穿过岩洞,头顶光线忽明忽暗——这会儿了,冷山不应该迟到才对。
赵勇道:“冷司马大丈夫给绣花针难住了。”说罢笑了笑,又冲顾柔道:“小柔,你是姑子,你有经验,要不你进去帮帮他吧。”
顾柔便去敲门冷山的舱房。
“冷司马。”
进入舱房,只见冷山坐在女式的妆台前头,对着镜子,手里果真拿一根绣花针在脸边比比划划,顾柔不由得惊讶。
冷山道:“你过来。”
顾柔走过去,冷山坐在凳子上,手势示意:“头伸过来。”
顾柔弯下腰。冷山竖起手掌示意:“朝左偏,把头发撩起来我瞧瞧。”
顾柔忍不住了:“您这是做什么?”
“少废话,让你做就做。”
顾柔冲他撩起发丝,雪白柔软的耳垂上挂着银制的大圆轮耳环。冷山记下了她耳洞的位置,拿起绣花针,对着自己的耳朵便是一刺!
顾柔诧异地向后退开,之间一小串血珠沿着他耳朵汩汩而下,忙掏出手帕交给他。
冷山一面擦拭血迹,一面支使顾柔去他行囊里取止血的药物。
顾柔给他上药,问他:“冷司马,您怎么穿耳洞呢?”
他指了指妆台上的一对耳环,似有不耐道:“我怎么知道苗人为什么男男女女,都非得戴这个玩意。”
顾柔明白了,他是要打扮成苗族男子,这才临时穿的耳洞。
“出去。”冷山道。
“啊?”顾柔还要问,却看见他已经走到床边,开始脱上身的衣裳,衣服扯到一半露出健窄紧凑的腰肌,她一下子窘了,赶紧往外跑,顺手带上门。
顾柔在门口等冷山换衣服出来,一边脑子里在想,她见过冷山打扮成阔少的模样,也见过他打扮成敌军小喽啰的模样,无不惟妙惟肖——有时候她回想,冷司马不去春台班演戏,可真有点儿可惜了人才。
正胡思乱想着,门开了。
顾柔满是好奇地回头,只见冷山穿着紫色裙裤的一双脚站在面前,裤子像是短了点,露出一段脚踝在外头,显得腿格外修长。
顺着长腿再往上看,只见他披着紫衫,健硕紧实的胸膛稍袒在外,脖颈臂膀和腰际都戴着苗族的银饰,环佩玎珰地站在眼前。
当地男性的服饰就是如此的特色,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耿义是当地人的原因,顾柔看耿义这么穿,觉得很自然;到了冷山这里,便觉风格陡然华丽起来。
这些这异族服饰配件复杂,他居然能够佩戴的一件不漏,连头发都按照规制盘束在脑后,额心还佩了月轮流苏滴水抹额。
不得不承认,很俊美,很斯文,还有一点点的……诱惑。顾柔瞠目结舌,然后……非常想笑。
她忍不住捂上了嘴,白鸟营的同道们一定打死了想象不出来——冷司马居然也有一天,会变得这般妖娆。
面对顾柔的忍俊不禁,冷山毫无表情,叉腰对她指了指身后的道路,示意她给自己挪个位置。
顾柔赶紧收住笑,侧身给他让路。冷山一甩头把她撞开,蹭着路边走过。在他转身之际,耳朵上挂的雀羽银环一下子从绸缎般的黑发中跳出来,一摇一晃地甩着,简直妩媚快要成精了。
冷山走到甲板上同耿义他们汇合,耿义正在跟雷亮抢夺一个梨要求分吃,但是雷亮更不要脸些,说着:“我不能跟你分吃梨子是因为我不想跟你分离。”吃独食吃出了义正辞严理直气壮。冷山走过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家立刻严肃起来回头望着他。
雷亮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好辛苦抢回来的梨掉鞋面上。耿义和赵勇等人均是傻眼。
冷山冷洁面剃须,穿戴苗人服饰后,摇身一变成了美艳斯文的青年。众人表示一时不能接受。
冷山没说笑的心情,他一开口,仍是那低沉重磁的声音,倒像是找回几分从前:“散开点,马上进码头了。”
他们六个人乃是分成小组各有任务,听见这话,立即分散,等到了码头,要装作互不认识的模样过关。
顾柔跟冷山分到一组,她不用避嫌,走到他边上来看水道两岸的风景。船刚刚过塘峡,河流走势越发曲折,到了一水流较缓之处,两岸潭深滩平、林木蓊郁。
再往前船行一段,河流便进入了村寨。
所谓村寨,便是交错曲折的河流两岸之间修筑的一些邻水民居,多为吊脚楼,各家各户面面相对,背背相依,河流和巷道从中交错穿插,房屋在其中错落林立,似通却闭。形成一个迷宫般复杂的村寨。
这且兰县的村寨形式,古已有之。顾柔听国师讲起过,这里诞生过夜郎和且兰两个古国,后来楚襄王时期,遣大将庄乔从沅水伐夜郎,军至且兰,在岸边修造船只输送步兵。等到庄乔后来灭了夜郎国以后,便把琢船之地的且兰改名为牂牁。于是,牂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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