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实在怕她伤心,一直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想不到最后竟在这种情况下被她得知了……这让朱南珍实在有些后悔莫及,要是她慢慢透出点那个意思来,让小一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想来也比这猛的一刺激要好得多吧。思及此,她望向王修媛的眼神也很是不悦,哼!就知道这群多嘴多舌的女人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而小一此刻也已从朱南珍闪躲的眼神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面上像是瞬间失了血色,苍白的可怕。
三妃见状也是神色各异,薛婕妤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见公主突然变了脸显然十分意外,只得支支吾吾的站起来先告了罪再告了辞。
徐淑妃却未见有多惊讶,许是怕再引得小一伤心了要不好,只放下了药盏,叮嘱了几句让她尽量喝一些补补气血的话,才带着王修媛匆匆回了宫。
中庭里栽着几株茂密的摇光树,在午后忽至的风中落下了大片米白色的花叶,连案上的药盏里都沾了数瓣,小一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端起那青玉碗,一仰头便将其中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放下碗见朱南珍在半空里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她才白着脸淡淡道:“怎好叫他的一番心血白费了……”
“小一你听我说……”朱南珍见状急切的想解释自己隐瞒她的初衷,却见小一径自走到宫门外,朝门口立着的两个不明所以的北宸卫道:“去喊你们督主来,我要见他。”
?
☆、两个公主
? 吩咐下去的小一没有回宫,而是在宫门外的玉阶上席地而坐,静静望着午后的晴空发呆。这种平日里必会引来芸娘之教诲的行径,今天却静悄悄的没人敢上前劝阻。
秦骁绕过重重宫宇楼阙缓步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在他看来,公主醒来那日就已知道了他的事,却一直不曾来找过他,想来是已经与谢詹事互相道明了心意,再不想与自己有什么纠葛徒惹非议了。
故而他即使担心公主的病情,也始终没有亲自来看过她。今日忽闻公主传唤自己,本有些下意识的想拒绝,却终是没能战胜想再见她一面的念头。
然而他此刻看到的公主,却是熟悉又陌生的。熟悉的是她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公主,平静而沉默,陌生的是她目光中暗藏的那抹痛惜,这是过去的自己,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是不是父皇逼你的?”
好半晌,小一才颤着声开了口。见到这样的她,秦骁也不意外她会有这么一问了,却终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侧首望着宫墙边的离娄树,淡淡道:“非也,这是微臣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你要的前程?”小一的声音里暗含着些自己都陌生的怒意。
秦骁沉默了,他一直都知道公主对他有种特别的依赖,可有时又实在看不分明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此刻的他,或许更情愿小一怀着这样的误会彻底放下这份依赖,与谢渊和和美美的走下去吧,只听他终是冷冷答道:“正是,对微臣这种人来说,能有如今的地位,拿什么来换,想来都是值得的。”
小一本已又气又急,正想着要把所有难听的话都挖出来骂醒他的急功近利,却在听到他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后,这个宁流血不流泪的姑娘终于心疼的哭了起来,从一点点的掉泪到终于难以忍耐的嚎啕大哭。
秦骁没料到她会哭成这样,也再维持不住方才清冷的态度,这位在西台凤阁中运筹帷幄的北宸提督,似乎瞬间变回了多年前那个南熏殿里的少年护卫,只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劝道:“公主莫哭了,这里风大,先回殿里吧。”
小一却不理他,只哭着喃喃:“你这样不好不好……”
而朱南珍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急的团团转,事实上她已经使劲在边上解释着秦骁的初衷了,却无奈小一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似的,只顾蒙头傻哭。
一直在边上小心看着的芸娘也是一阵心酸,见公主哭成这样,终于忍不住唤了松青上来把公主扶回了殿里,才转身对秦骁道:“提督大人且听芸娘说两句,失礼之处还望勿怪,您过去也是咱南熏殿的人,殿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就像您也了解公主纯直的脾性一样,无论您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与其说这样的话,还不如对公主实言相告的好……”
秦骁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他哪能在明知公主早已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还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他知道芸娘是一片好意,只得深深一叹道:“多谢提醒,我心里有数。”
芸娘见状,也知道这一时半会是劝不通的,只得行了个礼便回去看公主的情况了。
秦骁想着自己这样,再去看公主恐怕也是添乱,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踏进昭阳宫的宫门,只是嘱咐芸娘好好照看公主,便默默回了西台。
而殿内朱南珍急的都快没法了,小一前所未有的哭累之后,就在窗边傻坐着。她本以为今日小一见了秦骁,怎么着也能像自己对谢渊那样,把该说的都说个尽。没想到她还是错估了小一的战斗能力,平时看着那么淡定的一个人,这种时候居然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哎哎哎,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实话和他说了也没事啊!连我都和三郎坦白了,你好歹也该让秦骁知道你的想法啊!”
小一到底不是那么感性的人,方才那一场大哭恨不得把她攒了小半辈子的一点眼泪都用光了,此刻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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