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货走了,全都是按姐姐的吩咐,没伤着筋骨也出不了人命,下回定不敢上门。”小厮说完一脸谄媚的把两只手放到胸前搓着,讨要好处。
“拿去吧!”
一个袶红罗地蹙金的荷包扔进了那小厮手里,阴影中移出半张脸盘子,是个肤白眉细的娘子。
“你们的嘴巴都闭牢实了,若让老爷和郎君们知道,夫人讨不了好,你们也没得好日子过!”
如此精致的荷包那小厮还是头回见,接住荷包的手又捏了捏,脸马上笑得如花般,嘴更是甜。
“知道!知道!翠衣姐姐且放宽心,我爹是姜家的部曲,我们自来都是听夫人的。”
翠衣听了展眉一笑,说:“这样最好,你们只需把门子看好,有消息及时报来,好处总是少不了的。”
三五个守在门旁的小厮听了喜不自禁,待翠衣走远争相抢了那荷包看。
翠衣拎着裙角穿过垂花门,经过紫色的藤萝花廊,过假山直穿中庭,一眼便见姜夫人的亲信婆子林妈在正房廊檐下候着,见翠衣来了忙亲热的迎上。说:“大热的天,还要劳烦娘子亲跑一趟,那群丫头真是越发的懒了,回头我好好给她们紧紧皮子。”
翠衣听了知道这只是客气话,笑笑便转而问道:“那通敌书函寻到了没!”
林妈听了陪笑道:“那帮子糙汉做事不牢靠,折腾一清早说是什么都没寻着。不过夫人说不打紧,反正那宋鑫是如何都翻不了身。有那书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娘子不必忧心,且先进屋,夫人正等着。”
书函是她亲自放在正屋耳房里的,和那些原有的书函混作一堆,没道理发现不了。翠衣听完便觉不妥,待要说些什么,见那姜夫人已经迎了出来,便只好把话头压下。
姜夫人见翠衣进来,忙喊着屋内的丫头上香茶饮,拿花水香帕,自已则亲自牵了她的手引到身边榻上坐下。殷勤的说:“我现下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得娘子。才刚有下人来报,说那蒋娘子已经给拿下了。只是你不知道,那鬼丫头不知哪来的一把子气力,三五个壮妇竟近不了身。这还不说,偏偏又死抱了赵清婉的那个小讨债鬼不松手。现下绑又绑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连哄带骗的锁在后院杂物房里。我现只担心若是老爷他们回来,难保听见响动。娘子你说,该如何是好!”
翠衣还未听完,心里火便滋滋的烧起,恨不得现下便大耳刮子冲那姜夫人脸抽过去。
只道这姜夫人蠢,好哄骗,却没料蠢出这般高度来,连自己人都坑。按捺了半天,这火终是下不去,老着脸起身,拍掉牵拉着自己的手说:“我让夫人拿了蒋娘子寻个偏静地关了,夫人把那蒋娘子关进这襄阳府衙后宅里来,还拖带一个犯官之子。夫人既这般有主意,还寻我商量个甚!直接送进南狱就是,还少走两步路!”说完便转身要走。
姜夫人哪里听不出翠衣言中的讥讽之意,脸色顿时明暗不定。自吕文涣知襄阳府兼京西安抚副使以来,头回有人与她说话这般不客气。但她本就是个无甚才智之人,只是倚着身软骨头,能曲能伸,方能熬到今时之位。此时见翠衣要走,忙敛了恼意,陪笑一把拉住,道:“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后悔药。我惯来蠢笨,长不了后眼,但娘子却是有谋略的,还请娘子教我!”
想着以后还得多借着这姜夫人行事,翠衣脸色这才回缓,又原坐下。两人头挨头,手拉手,又嘀咕了许久才展颜喊林妈。
姜夫人伏低作小时林妈就迅速的把院中下人散了,自已端了香药饮候在门廊,后又听见屋内似在私语,抬起的脚都不敢落下。屏息静声,悄悄退到侧面走廊上。
等了许久,夫人与那小娘子言笑晏晏的走了出来,见林妈候在走廊上,招手唤了她上前,让她寻人把那蒋娘子及那小孩送去正堂。林妈不敢多语,依着吩咐多寻了几个身材高壮的妇人,便冲后院去了。
紫苏带着冬郎窝在杂物间里又渴又饿,要水也没人搭理。适才终于有个妇人送了两碗素骨头面来,紫苏一闻便知加了草乌散,拦着没让冬郎吃。既存了死志,紫苏便想着自己一身清白来,自要一身清白走。若是□□吃便吃了,做个饱死鬼,可这草乌散吃了谁知能发生什么事。一时心焦气疲,只凭着原先身体的好底子才硬撑至今。不过一会儿,门外又听见响动,开锁声。
“蒋娘子走吧,知府老爷传你上堂!”
紫苏哪里肯信,先是草乌散,这会儿莫非要直接下手。抱着冬郎拳打脚踢,但终耐不住人多,被拖拽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髻乱发散,衣衫裙摆也被扯挂得不成形。便是这样,她也不肯松开抱着冬郎的手。冬郎也乖觉,只搂住紫苏的脖子不抬头,也不哭。出了两道门,便见个官差上来接领,门外不时有差役往来。紫苏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手脚酸软的不行。低声央那官差略等等,靠着墙壁才把冬郎放下,牵着一并走。
这次行了约几十步,穿过条窄巷,又过了道拱门,便见个十分敞阔的大院子,两侧左右数间厢房,有官吏衙差穿梭不息。正中大堂修得极宏伟,紫苏不及细看便被引入堂中,抬眼便见写有正大光明四字的黑漆牌匾悬于正前方。
堂左条案后坐了个紫衫文士,正在提笔书写着什么,案前摆了碗茶。见紫苏和冬郎进来侧头看了眼,又原继续写。冬郎眼睛盯住那茶碗,舔了舔唇,抱住紫苏的腿,
喜欢药铺家的小娘子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