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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妹妹进了医院,当然是得来探望一下。」然後苦笑了一个,「不过,我也明白的。」
「明白就最好。」转身,便打算进入病房,却被皇甫云伸手拦住。
「康教授。」
「皇甫先生还有什麽想说的呢?」
「既然在这里不方便,不知道康教授明天可有时间?」
皇甫云相邀康以时到他下塌的皇甫大宅一聚,说是有要事商谈。听罢,林立强依然激动不已,怒火已攻心;对心里忐忑的康以时来说,是帮不上一点忙。
「你这麽冲动鲁莽,怎麽跟我赴约?」
「阿时。你真的要去?」景夕遥忧心忡忡地问。毕竟,对方绝非善类,她们根本无力招架。
「有些事,我想直接了当地问个究竟。」
「皇甫云不是普通人。你以为你问他,他就会回答?」林立强疾呼,但没换来任何回应。
景夕遥不发一言。她深知,这刻的她已非以往那优柔寡断的康教授;决定了的,她无从阻止。
第51章51
环抱海天一色的皇甫大宅,景物依旧。大宅内外,工人正忙着修葺特袭过後留下的巨大疮疤;有钱驶得鬼推磨,不消多少天,大宅已经回复九成的旧貎。远处看去,根本没能看见任何被炸毁的痕迹;大抵只会以为是在作什麽例行性的维修。即使是大宅内,陈设布置都是依爆炸前的模样整理,霎眼间,还以为自己在闭路电视上看到的,只是烟幕。
人面,故之然全非了!
她独个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着一名陌生佣人端来的茶。杯沿镶上金边的名贵手绘骨瓷茶杯里装载着的英国伯爵茶。真皮沙发和之前的看来差不多模样,但较硬身的座椅明显地透露着它本不属於此的事实。眼睛,最容易被骗;其他的感觉却因着单纯而不然。
「康教授!」声线雄亮。皇甫云从阶梯上步下,一派帮会领袖的模样。「实在感激你愿意到来。」
她是只身赴会。「要来的风雨,伞是挡不了的。」她说。或许来得有点晚,但她终於长大,已经不再是被受保护的人儿;好些事,不容他人插手和阻扰。整理好自己的仪表,随随,她驾着车子而去。夕遥只能拨了个电话,着已安排好的保镳回家。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看着大厅天花板上那水晶吊灯,叹了一声。「可以的话,还是快人快语吧!不想睹物思人。」
「好。」皇甫云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接过佣人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我想带阿霞回台湾。孩子要在台湾出生,姓皇甫。希望康教授能帮个忙。」
「我看皇甫先生是太看得起我了!」
「姐不在,能说得动阿霞的,只有康教授你。」
本还是面向着水晶灯,头一转,她以凌厉而带杀气的眼光看着他;他的心失掉了一拍。那彷佛是皇甫枝本家的眼神,却出现在她千方百计保护着的这个小小教授的脸上。或许,要一个人长大,就先不要抱得他太紧。
「我以什麽样的身分去做这个说客?你姐生前的女人?」那口吻,如刀般锋利。可割伤的,是自己。
皇甫云收起了笑容,扬手,打发了所有随从和佣人。大厅之内,就只剩二人。他伸手轻抚着手指头上的龙纹指环,然後冷笑了一声,把它除下置在茶几上。
「要是我姐听到你这话,不知道她会有何想法。」接着,竟露出甚为欣喜的表情,笑着,喝了一口茶。
「皇甫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耍什麽把戏。」
「康教授。」他忽地吼了一声,像是要止住任何人说下去的气势,慢慢向康以时靠近。「我只是想带我的妹妹回家。我唯一的妹妹。」
「你大可自己去找她。」当然,她心知这只是赌气的说话。
「她以为我杀了我姐,你觉得她会听我说话?」
以为。
康以时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皇甫云,他亦回以极为坚定的眼神。要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知道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其实不容易,那管你念的是心理学还是神学。面对皇甫云,那刻,她只希望看不出来任何说谎的痕迹。
「阿枝...」不期然,康以时亦向皇甫云靠近。眼神像张爪,似是要把他拉过来一样,「...究竟怎麽了?」
皇甫云被她这麽一把拉了过来,也不期然往她的眼睛里看。看看那里头,究竟有着怎麽样的感情。
「孩子的名字...」皇甫云笑了一笑,「...叫一念。」
第52章52
迎接他们的,是小王的死讯。
闻说,他的脸上有泪痕,却挂着笑容。子弹俐落地轰在太阳穴,一枪毙命。可他的尸首则不见踪影。江湖上,人们都在讨论着这老臣子的死背後蕴藏的危机;皇甫云铲除老一軰人马,改朝换代之势乃主流的想法。对林立强来说,小王的死讯却挑起了他心里无限的疑虑。他的死,过於优雅,不是皇甫云的风格,亦非帮会众人铲除异己或杀人灭口的手段。这疑窦,令他心里极为不安及困惑。
来到皇甫枝在新北的别墅时,心里的不解更甚。
屋子里一切都井然有序,陈设和装潢亦跟早前不同。没有了皇甫大宅惯常的华丽贵气,取而代之的是平凡人家的小温馨。云石地板换上了木地板;水晶灯换上暖色系的黄灯和led灯;欧洲宫庭系家俬换上简约风的设计师系列。就连不太起眼的小物件,诸如饮食器皿丶毛巾衣物丶床单被铺,全都被换上优质而简约的,营造着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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