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快回去吧,外面冷,小心着凉。”江清流温声道。
“伯母,我们先走了,等你们到了金陵再好好招待。”他朝陈氏一揖手,扬鞭而去。
陈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既欢喜又含着几分担忧…
接下来几日,王槿和陈氏去村长家送了些吃的用的,长工们也都接连上门拜年,还拉着他们全家去家里吃饭。初七开始她们才空闲下来,将要带去金陵的东西归置了一番,把养的鸡托给了小草家照看,存不住的吃食也都送了人。
初十这日一早,两辆马车带着一堆行李和王家五口赶到了运河码头,坐上了船。
因年关未过,陆路行人都很少,更不要说水路了。
一路行舟平稳畅通,偶尔其他船只经过,也只惊鸿一瞥。
江清流准备的这船内饰十分精致。舱内的每个房间都十分宽敞,家具一应俱全,且用料考究。
王棠和王轼从登上船就极是兴奋,在甲板跑来跑去,新鲜又惊奇。
王牧稍显平静,但也待在甲板上不肯回舱内。
王槿不放心他们,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行船时风还是挺大的,王槿的脸被吹的有些发白。她叹口气,把斗篷后的帽子掀起戴上,顿时风被挡住许多。
这时陈氏也拿着两个帽子走过来,递给王牧和王轼。
王棠瞧见了,也学着把帽子戴起来,小脸被遮住了大半,连路都瞧不见了。她不禁咯咯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直传到后面的一艘大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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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的小姑娘,笑得这般高兴?”李三夫人听见这落珠般的清脆的声音,好奇道。
“许是别的船上传来的。年节里,小孩子总是最开心的。”李明乾漫不经心道,看了眼她手里的牌,“母亲,该你了。”
李三夫人看了看桌上,再瞅瞅自己手上的牌,撇撇嘴,把牌一扔道:“不打了不打了,打到现在一副都没赢过。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了这玩法,尽用来赢你娘的私房钱了!”
李明乾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最近时常沉默,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惫懒贫嘴,李三夫人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陪娘到外面转转,总待在这小小的船舱里怪憋闷的。”李三夫人道。
“好。”李明乾点点头,陪着李三夫人走到了甲板上。
此时他们的船正行在前面一艘船的左后侧,而且在逐渐接近。
李三夫人走到船舷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劝慰儿子,没有留意对面船上的人儿。
李明乾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如果此时他出声相唤,她肯定能听得到吧。想起这段时间她明显的回避之意,李明乾心头一阵烦躁,紧紧抿着双唇,没有开口。
他的船渐渐超了过去,就在她即将消失于视线中时,李明乾看到她回头了。
然而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身影已经彻底不见了。
李明乾?短短一瞥,王槿就认出了他。
自从上次拜托他追查沉船之事后,她就尽量避免与他见面。
庄雪回京时,她去送行也只和他打了个照面。年前他派人来送节礼,自己也按着数量送了差不多的回礼。
李家与漕帮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她不清楚,纵使李明乾真的查到了什么,也愿意告诉她,但若知道了她的打算说不定会出面阻止,所以这段时间她刻意疏远了与他的距离。
而且直到现在,李明乾都没有送来只言片语的消息,她不得不多些顾虑,准备着另作打算。
大约傍晚的时候,船到达了金陵。
刚一靠岸,早已等候多时的江清流就走到船前接他们下来,行李也自有人送到马车上。
“坐船累不累?”江清流小心翼翼地扶着王槿走下木梯,关切道。
“不累,不过有两个小家伙倒是玩累了。”王槿指了指困意朦胧的王棠和王轼,莞尔道。
“那我马上送你们去住的地方歇着。”江清流立即道。
“不会是你家吧?”王槿迟疑道。
江清流忙道:“不是,家里人太多太吵了。我在城外有个园子,景色还不错,你们去那里住下,离金陵城里很近,来往也极是便利。”
“那就麻烦你了。”王槿松了口气,笑盈盈道。
马车行了约有小半个时辰,驶进了一个山坳后停了下来。
王槿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园子吸引住了目光。
园子在一片开阔平坦的山坳内,没有围墙,只有一道木拱门,写着山园二字。
放眼望去,皆是青青绿绿的颜色,在苍凉的冬季里透着格外蓬勃的生机。
有砖瓦屋顶从这些植物树木间的缝隙透出,位置上并不规整,而是零星散布,显出几分随性野趣。
远处的山坡上有淙淙之声传来,想必是山泉经流之处。山上种了一片树林,枝干光秃秃的,颇有些凄凉。
“那片是桃林,等到三四月开花时风景很美。”江清流解释道,“走,我们进园子看看。”
他们一行人穿过拱门,沿着石径小路朝园子深处走去。
陈氏王槿和王棠住在一处五间的房子内,王牧和王轼被安排在园子另一处三间的屋子里。
陈氏坐在厅里,看着随处可见的华贵装饰还有穿梭往来的仆人,表情微微不自在起来。
王槿细心地发现了,拉着江清流走到一边,道:“清流,我们用不着这么多仆人,留一两个带我们熟悉下环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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