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敏瑜见惯了金银,这会子也被她闺女的所得吓了一跳。
璎珞笑着一件件都收起来道:“咱们小格格就是讨人喜欢,瞧,这出去一趟快赶得上咱府里小半年的支出了。”
敏瑜灿然道:“只怕咱们小半年的支出还比不过这些呢,收起来吧,赶明儿都留给她做嫁妆。”翠儿和璎珞便都笑了,齐说格格还小呢,就一个抱了施清遥,一个拿了包袱,进西次间去了。
敏瑜略收拾一番,等着施世范回房,说了两句话,方并肩歇下。
有了这两日的经验,敏瑜再伺候起公婆就顺手多了。
是日阳光正好,敏瑜照旧带着施清遥去给侯爷和侯夫人请安。施清遥连着两日跟随侯夫人外出游玩,早已同侯夫人亲昵起来,一进门就张着两只小臂膀扑到侯夫人怀里腻住不放。
侯夫人对敏瑜面上虽是淡淡的,对这个小孙女倒是怜爱非常,早早就在屋子里备下了小丫头爱吃的糕点,见她来忙抱在怀里把糕点拿给她。
桂嬷嬷也从前门过来,给侯夫人问了安,方道:“我瞧见大门外递了两张拜帖来,不知是谁家的?”
敏瑜一怔:“何时递进来的?”
才说完,施世范身边的大丫鬟白兰就进门磕头说:“夫人,奶奶,三福晋和五福晋过府来了,八爷让奴婢赶紧知会夫人奶奶一声。”
三福晋和五福晋?
敏瑜柳眉轻挑,什么风儿把这两位吹来了?
她尚还怔忡着,那里侯夫人已然站起来急急吩咐道:“快,快,都随我出门迎接去。”虽是两位福晋,那也是皇子之妃,终不能怠慢。
比之侯夫人的匆忙,敏瑜却有些淡定多了。横竖都是故人,别说做了皇子妃,就是做了皇妃,见面该叙什么旧还得叙什么旧,于是她忙搀扶了侯夫人一把,笑道:“额娘别急,说是到了,照儿媳看来,不过是先行派了人知会罢了,只怕两位福晋的车马还远着呢。我瞧八爷只使唤了白兰过来,想必福晋们也没有动大阵仗,咱们就去仪门那里等着便是了。”说着,又对翠儿璎珞等人道,“去告诉前院,今日有贵客来,男丁都避让开,留些女眷便可。”
“是。”翠儿璎珞忙答应着去了。
侯夫人忙也对苁蓉说道:“前儿老爷才说三阿哥和五阿哥要登门拜访的话,今日不知两位阿哥来了没有,你先去告诉老爷一声,不管来不来,好歹有个准备。”
苁蓉应了一声,忙就带了一个小丫鬟往书房去。
这里敏瑜搀着侯夫人,领了桂嬷嬷夏妈妈文杏瑞竹一行人,行至仪门内候着福晋们的车驾。
施世范也到了大门处,先使了一个德贵前去打探,不多时德贵回来说:“没见着肃静的牌子,也没瞧见净街,想是私访,两位福晋没用仪仗。”
施世范点了头,进门告诉了侯夫人和敏瑜。
侯夫人因问:“可说了三阿哥和五阿哥来了没有?”
施世范又让人去问德贵,人回说:“只远远看见几顶轿子,没瞧仔细。”
侯夫人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么,倒是苁蓉从书房过来,附耳对她嘀咕了两句。
侯夫人面色又沉了几分,转头却对施世范说道:“你阿玛说,那日在李府几位阿哥就约好了择今日去郊外打猎,是不会过来了,想是只有两位福晋。你是男丁,暂且避避吧。”
“儿子知道了。”施世范拱拱手,果然带着德福德贵走开了。
一时门里门外只余了一些女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见街尽头来了两三顶小轿,皆是红盖红帏,覆着金黄垂幨,盖角青缘,左右各两个随侍,前后四个轿夫,悠悠徐行。
敏瑜扶着侯夫人迈出仪门,等那两顶轿子停的稳妥了,随侍们忙都掀了轿帘,扶着主子下来。
众人只见两位锦缎堆叠的丽人,各自搭了随侍的手,盈盈而立。
因侯夫人位超一品,不必行礼,故而只笑着说了声“贵客远来,老身迎得迟了”。
三福晋五福晋忙都着回礼,直说不必客气,转眼看见敏瑜等人都已蹲身行礼,便赶紧撇了随侍,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敏瑜笑道:“姐姐几乎折煞我们了,快别多礼。”又对底下的丫鬟婆子道,“都起了吧。”
敏瑜也笑道:“如今你们贵为福晋,该受我这一礼。”
“这可不敢。”
穿着妃色晕红纳绣缠枝芍药氅衣的女子闻言掩口笑回了一句,她正是三福晋董鄂氏,闺名唤作云秀,乃勇勤公鹏春之女,旧年入宫选秀的时候,与敏瑜有过几面之缘。这会子敏瑜虽是无官无职,但她心底清楚,传言中不入玉牒的公主昔年在宫中是何其的受宠,即便今时自己成了王子妃,到底不敢妄自拿大。
另一位着淡牙红绉纱袍子是五福晋他塔喇氏.玉珠,员外郎张保之女,今年三月里才同五阿哥成的亲,圆润的脸庞上还留着新婚后的幸福余晕。她年岁小,进宫的时候敏瑜已经嫁了出来,故而不曾见过,只在家中听夫婿说过几句。此刻见面,就笑道:“三姐姐,妹妹这厢有礼了。”
敏瑜笑容清浅,扶住五福晋,不去受她一礼,只道:“民妇何德何能当得起五福晋一声姐姐?福晋还是不要吓唬民妇了。”
“嗯?这……”
玉珠到底小了几岁,不明白敏瑜因何这般说。云秀却隐约在宫里听人说起敏瑜有个小名叫吉祥格格,因与大公主二公主一道长大,父亲又是皇上奶胞兄,旧时连太后太后都逗她,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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