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又回到了被艾力克废掉修为挑断手筋的那一天。
他被困在自己身体方圆五米的范围内,以灵魂体的形式存在着。他看到自己无力地倒在床上,一遍遍地祈求魔神的到来,期待奇迹出现。可是没有人来救他,也没有奇迹出现。第二天,他忍痛出门的时候,艾米丽等人早已离开,他的手使不上劲,魔力源被毁坏的他也失去了修炼的可能,没有钱也没有其他技能,只能做着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做,甚至会比他做得好的工作。
他用长长的胡子遮盖了自己的面容,跟那些他以前从不在意的普通佣兵一起喝酒聊天。
他曾经为了满足艾米丽各种各样的愿望,而多次去往许多危险的地方,从那些九死一生的冒险之地带回艾米丽想要的东西。这些经历让他掌握了不少别人不知道的信息,他靠着出售这些信息攒了一笔钱,凭借自己灵活的脑袋开上店铺,渐渐过上了普通富人的生活。
就在他打算忘记过去,这样平平静静过一辈子的时候,久违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他的耳旁。
艾米丽和深渊之主的恋情曝光了,普通人无法接受,她身边那些人更加接受不了。深渊之主和已经成为精灵王的伊特、成为大魔导师的艾伦在空中打成一团,他们的攻击丝毫不顾及脚下的平民。
房屋被摧毁,人群死伤无数,头发已经花白的希亚跟着慌乱的人群躲避,看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就这么没了,内心一片荒凉。人群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希亚跟着抬头一看,一条金红色的巨龙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加入战斗。
希亚原本麻木空洞的眼中渐渐出现了波动,他的脚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手腕处似乎出现了灼烧般的痛感,他的眼睛被仇恨填满。
像是灵魂体一样存在的希亚站在老希亚的身旁,他这样跟着对方已经数十年了,看着对方低沉、绝望,看着对方渐渐压下仇恨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他渐渐有些迷茫——这样真实的情况,真的是幻境吗?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有关苏祁的一切都是他在绝望之中的幻想,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所以给自己编造了一个那样的梦境?
他此时看到空中的艾力克,心中再次涌上不甘与仇恨来,不管这是幻境还是现实,只要杀掉艾力克就好了!
浓烈的恨意积聚在他的胸前,一道银色光芒闪过,希亚的灵魂闯进了老希亚的身体,老希亚的灵魂被暂时压制,他的身体在银光的照耀下恢复到了巅峰时期,消失的魔力源重新出现,断掉的筋被接好,希亚习惯性地伸手一抽,竟然从空荡荡的腰间抽出自己熟悉的重剑!
他顾不上思考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冲进战场,对艾力克发动了攻击。
希亚发现自己攻击威力远远大于他现在的能力,每一剑都在艾力克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滚烫的龙血从空中飘洒而下,艾力克的龙嘴大张,发出愤怒的吼声,抛下其他人,对着希亚攻击起来。
艾力克此时已经是龙王了,上一个被希亚抽筋扒皮的艾力克相比之下显得太弱了。
希亚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停地受伤又不停地被胸口的银光治好,每一次被治好,他都觉得自己的攻击更具威力。艾力克的攻势渐渐减弱,希亚却越来越强,最终,希亚将全身的魔力与精神力都灌入巨剑,狠狠地插入艾力克的心脏。
“你是谁!”魔力与精神力在艾力克的心脏处发生爆炸,他愤怒而又绝望地发出最后的声音。
希亚察觉到空中传来一股吸力,看向生机渐渐消失的艾力克,闭上眼,从老希亚的身体中飘出,顺着空中的力量离开了这个世界。艾力克死不瞑目地用巨目瞪着老希亚,可是杀死他的人早已离开、
老希亚在自己的身体中看到了一切,他对借用自己身体的人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对方治好了他的身体,给了他新的未来,还杀死了他最恨的人。老希亚在心里给来了又走的神秘人说了声谢谢,最后看了一眼艾力克的尸体,去追寻自己新的人生了。
……
希亚睁开眼睛,眼前是苏祁笑眯眯的大脸:“你可算是回来了。”
希亚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稍稍有些困惑:“下面那是什么?那个幻境……”
“那不是幻境,如果要说的话,大概是另一个世界?”苏祁说:“至于下面的那个东西,等你回去慢慢了解吧,我们先去把特洛伊那些人处理了再说。”
希亚带着满心疑问,跟着苏祁回到了特洛伊等人所在的地方。
两伙人还在打,特洛伊看上去狼狈极了。
苏祁收回傀儡,和希亚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处。
“你想怎么处理?杀了还是废了?”苏祁的声音让场内的人动作猛地一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希亚有些回不过神来,对他来说,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下意识地说了句:“杀了吧。”
场内的人除了特洛伊都心下一凉,他们可都是直接感受过苏祁的凶残,毫不怀疑苏祁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没想到的是,苏祁居然说:“这样不好吧?我觉得还是废了比较好,你不是刚看过那个谁吗,死了可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他们这种人,要是不能再使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的惩罚才更有意思……咳,意义啊!”
希亚想到那个老希亚的大半辈子,有些不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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