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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起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
“嗯。”
“他吸毒?”
陈逸平静地说:“正在戒毒。”
接受美|沙酮维持治疗的患者,警方系统都有记录,随便一查就能知道。
之所以惋惜,是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么年轻标致的一个姑娘,估摸着就是因为找了个瘾君子男朋友,经不住花言巧语的哄骗才被拖下了水,放着正正当当的工作不好好干,打起了毒品的主意。
两个多小时前,火车站值班警务室接到一通匿名举报电话,说亲眼看见一对情侣携带了违禁品上车,且在电话中把对方的外貌和穿着都详细描述了一遍,乘警这才找上了他们。
询问完情况,年轻女民警把陈逸带去做了吗|啡试纸检测,也就是俗称的尿检。陈逸做完出来,薛山也被带进去。
错身间,两人的目光碰了下,都朝对方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尿检结果很快出来,都是阴性,证实他俩近期均未吸食海|洛因及相关毒品。民警做好记录,让通知家属。
吉爷的电话很快拨过来,跟这边同僚一番沟通交涉后,派出所同意让薛山交保证金后离开,回去服药,但陈逸必须得留下,24小时内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
薛山到家时,已经八点半。
下午的时候方青野给他去了一通电话,没接到。等他从派出所出来时,才给回拨过去,说自己很快回来。
但方青野没想到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当即就把疑惑问了出口:“陈医生呢?你俩怎么没一起?”
薛山说:“去她朋友那儿一趟办点事,可能明天回来。”
方青野瞅着他表情似乎不大对,忙扯住他的胳膊,低声问:“吵架了?”
薛山摇头,“她好朋友快结婚了,让她去帮忙选选婚纱。”
薛山往屋里走,方青野紧跟其后,摸着自己后脑勺,似在回忆:“我怎么记得前几天就去过了?”
薛山愣了一愣,脚步没停,说:“上次没选好,女孩子爱美,多挑几件也是正常的。”
方青野“哦”了一声,嘴上没说,但心头估摸着他俩多半是吵架了,自己也不便多问,就没再开口。
小姑娘原本在房间里画画,听见声音连忙跑出来,高兴地牵起爸爸就往房间走,要给他看自己今天得到的小红花。
牵着薛山进屋后,她又出来找陈逸。
院子里没见着,她忙去薛山房间找了一遍,都没见着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
薛山从她房间出来,看着呆呆站在客厅门口的小姑娘,缓缓蹲下身子,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她:“阿姨有点事,明天就回来了。”
怀里的小人似不死心,又伸着脖子朝外屋望了几眼,才乖巧地点了点头。
跟薛山简单交待过这两天家里的情况,方青野也困了,打着哈欠告辞。
临出门前,实在忍不住,又提点了薛山几句:“女孩子嘛,要多哄哄才行的,你平时就跟个愣木头似的,也是人家陈医生不嫌弃你。你搞快把人哄回来,你看丫头多舍不得她,赶紧的啊,明天一早就过去,丫头这儿还是我帮你看着,听见没有?”
薛山被他说得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才慢半拍冲方青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
可能是整整一天没见着薛山,小姑娘有些黏人,洗漱完睡下后,仍牢牢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人走。
他也就没走,靠坐在床头静静等她入睡,看她酣甜的睡颜,听她均匀柔和的呼吸。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仍然了无睡意,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从派出所出来时,陈逸托女民警捎带给他的那句话——
“服完药回家好好休息,别告诉彤彤我在这儿,把家里照顾好,明天再来接我。”
他想象着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口吻,一定是淡淡的,温柔的,没什么情绪,却又让人无比安心。
躲过一劫,又来一劫,起初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恐惧感,忽然之间,好像变得更加深重了。
一夜无眠,他就这么静静坐在小姑娘身边,坐在黑暗里,想了很多,也计划了很多。
晨光渐露时,他把彤彤叫醒,洗漱穿衣吃早饭,一切流程与平常无异,最后送她出门上学。
看着彤彤进学校后,他给方青野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去找陈逸,如果晚了没回来,让他去学校接一下彤彤。
方青野乐呵呵接下任务,让他一定记得多说说好话,把人哄好一点。
挂掉电话,薛山骑车前往庆阳派出所。
前一夜从派出所出来后,他立刻联系了吉爷。
吉爷的想法和他一致,时隔这么久还对他“念念不忘”的人,除了山鹰,几乎没别人了。
但薛山心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念头,“会不会是郑宏?”
当年那场爆炸后,现场并没有找到郑宏的尸体,警方地毯式搜索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消息,所以一度严重怀疑,他极可能为了躲避追捕,再次潜入缅甸。
三年过去,他会不会又回来了?
“阿山。”吉爷语重心长道:“出于保密纪律,很多东西我并不能告知你,我能说的,就是这次的情况跟郑宏没关,是杨洛平,他回来了。”
一个游走在黑白边缘线上的人,一边收着警方给的线人费送出郑宏的贩毒消息,一边又黑吃黑吞掉了郑宏不少货款。
两方讨好,从中获益。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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