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摔倒了。她站在走廊中间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像漆黑的夜。细长的颈上还挂着几丝汗水,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是一路跑来的。
“……你来了,怎么把自己摔了?”我迟疑了一下,主动招呼道,“梅林也在,我这会儿要去替朱利乌斯买杂志……你还是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再——”
科洛松开攥着裙子的手,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打断了我的话。
“你不要再来找我们了,”她说,“为了你好。”
“我们”?“我们”是指谁和谁?算了,不管是谁和谁,反正都没有把我包括在内。从一开始,路人男主角也真的只是个路人而已。不管我怎么卖力地演卖力地闹,跟着前前后后地跑,尽可能地想帮一些我能帮的忙,有时候对我多说两句话我都挺开心,自以为是交到朋友了,结果人家一个“你”一个“我们”,直接划清界限,用的还是“为了你好”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何必再不识相地自讨没趣呢。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呵呵!”我反手一背,开启富三代模式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不知道还有人能用这种口气命令我做事!”没错,我不是一般人。
“你的妈妈。”科洛伸出一根手指。
“啊?”
“你的奶奶。”两根手指。
“你的管家。”三根手指。
“光我知道的能用这种口气命令你做事的就有这三个,”科洛举着一个“三”说道,“再往前数可能还有你的女神李——”
“好啦好啦!我去买杂志了!”我大步绕开科洛跑了出去。富三代模式被迫关闭。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看到她手里握着一本杂志,封面上的大字依稀正是朱利乌斯说给我的书名。
看来这一趟是不用跑了。
说起来,科洛才是最对我呼来唤去的,还直接叫小弟,简直是毫无自觉的过分。所以我决定这次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但是,要说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想想在他们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脸熟的路人,有我没我都一样。之前帮我的事,大多都是出自我的委托。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以及最重要的佣金,恐怕她看我的眼神还不如看草履虫。至少肉眼能看到的草履虫还是挺稀奇的。
可恶,一冷静下来想想,比我预料的还难过啊!宝宝都要哭了呢!
奶奶曾经说过,友情会让成熟的人变得幼稚。可是明明连友情都不存在,为什么我会感觉自己倒长了5岁,不,10岁?
童其诚,容易受伤的7岁儿童,今天起想朝更独立更爷们的方向锻炼自己。
从熟练运用“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开始好了!
在我的爷们补完计划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廉叔告诉我,阿江能够会客了。他很走运地没有被截肢,只是还需要比较长一段时间的住院治疗。
不,遇到车祸本身就不是什么走运的事了,而且现在……我也不敢随便说“走运”两个字了。
爷爷听说他的事以后,也很挂念,隔三岔五地问我他的情况;知道他能接受探望之后立刻让廉叔置办了一些慰问品送去。
我没和廉叔一起去,总觉得那样不太像……朋友之间的探望。
唉,说不定对他来说,我也只是老板的儿子;朋友什么的,又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然而我还是等廉叔代表爷爷慰问回来后的第二天自己去了。不管阿江是怎么看我的,至少我觉得他是我的朋友。至少他和我一样,都是平凡的普通人,每天忙忙碌碌的是为了更好地生活,而不是和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邪恶组织斗智斗勇。
这段时间我也问过爷爷,菜园里的四叶草是从哪儿来的。爷爷是这样回答的。
“啥四叶草?”
“就是那种……长叶子的杂草,有的三片叶子有的四片叶子……”
“我说小诚,你们这辈孩子也太没见识了。这天下的杂草哪个不是长了三四片叶子的啊!”
——总之爷爷似乎并不知情。
我到病房的时候,阿江正合着眼睛躺在床上,大概是睡着了。床边堆了层层叠叠的花篮水果篮保健品,看来有不少人来探望过他。他的妈妈坐在边上,有些钝重地冲我笑了一下,点点头;她依然满脸疲惫,但气色看起来比刚出事那天稍微好了一些。
不管怎样,经历车祸之后还活着,并且健全地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希望阿江今后能遇上一些真正的好事。
看到他还睡着,我也不多留,把东西放下之后,压着嗓子跟阿江妈妈道别就走了。毕竟我也不知道应该安慰些什么。这是我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希望不再有第二次。希望我永远没有学会这个场合应该说的话的机会。
在走廊上我又遇到了莎莎。她迎面朝我走过来,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长发扎了个低低的马尾,没有化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曾经差点入围选秀终选的小艺人。她手里提着一个三层的保温盒,大概是给阿江送饭去。
我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她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你可能不认识我,”我说,“我是阿江的朋友,他在……在我爸爸公司工作。”
“哦,你是说那个是你爷爷吗,阿江替他照顾菜园的那个老爷爷?”莎莎不假思索地说,然后笑了一下,“之前要多谢你爷爷照顾了,阿江出事了还送了好多礼品来……太客气了。”
……我还以为阿江一直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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