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打到头了啊。”我连忙把手又往边上挪了一点。
她眯起眼看看我,像是在思考我到底是真痛还是假痛。我又哼哼了两声,她终于走过来,弯下腰摸了摸我的头。
“好吧,那我就教给你一句魔法咒语吧,念了就不痛了哦。”
诶?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小姑娘会知道这么多年纪比她大好几轮的咒语了。
美人校医摸着我的头,轻轻地说:“阿不拉夏里卡山——碰!好了不痛了不痛了,快回教室吧。”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把我赶走了。
魔法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存在的吧。这是一条头痛欲裂的感想。
说起来,这就是今天邂逅的“异性”吗?从最近的故事走向看,这个给女儿灌输了一大堆魔法少女变身动画的年轻的妈妈,搞不好真的是……魔法少女?
突然觉得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确实是被足球打到头了。
午饭的时候我跟白波提起新来的校医的事,他马上报出了一连串资料,不愧是情报n。
“哦你说陆老师啊,她好像是上个月刚来的,”白波说,“家里有个叫小美的四岁的女儿,在爱丽儿幼儿园;一般她放学了就自己去街心公园玩,等陆老师下班接她。一般一三五是陆老师去接,二四六是她爸爸去接。小美喜欢吃草莓酸奶和草莓冰淇淋,还挺喜欢看巴拉——”
“为什么你对她女儿的情况这么清楚?”
“哦,顺便调查了一下,”白波说,“毕竟陆老师看起来不像是会为难女婿的岳母。”
奇怪,今天足球队在集训吗,怎么好像被打到头的人不止我一个?
放学后我又去了科洛那里。像白波说的那样,叫小美的四岁小姑娘果然在公园的儿童游乐区玩。和她一起的有其他两三个孩子,没一会儿都被大人接走了,最后还剩下她一个。
她又走过去看那匹老木马了。
我看着小美走到老木马跟前,摸摸它的鬃毛,摸摸它的背,摸摸它的脸,摸摸它仅剩的那颗玻璃眼珠。然后她凑过去,对着老木马的耳朵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我真是没想到啊童其诚,”熟悉的充满嘲讽的声音,“就算已经对自己和同龄女生发展超友谊关系不抱希望了,也不能干起这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啊。要不是没有身份证,我可是分分钟就报警了好吗。”
“干嘛啦……我又没做什么,”我回过头去,扁扁嘴,“她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女儿,我怕她一个人玩被坏人拐走啊……而且话说你这家伙没有身份证的问题更大吧!”
黑衣黑发的占卜师“嗤”了一声,又低头玩起了手机。虽然刚刚惯例地嘲讽我,但感觉她今天心情还不错,居然还小声地哼起了歌。
对哦,那个“迷之人”要回来了。
这两天我有时也会忍不住想想,能让科洛这种用鼻孔看世界的家伙这么信任,这么依赖,这么……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是眉清目秀的小鲜肉,成熟稳重的帅大叔,或者根本就是个老头?比如他们那个卖关子协会的会长?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总觉得是一些令人生气的事呢。”科洛突然斜了我一眼道。
“哪……哪有啊,”我说,“我只是在想,那天你说要回来的人是谁……”
科洛愣了一下,脸上一红,刚要说什么,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了。
我循声一看,小美又在木马跟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大概今天的咒语也失败了。
科洛一脸烦躁地别过了头。她看起来并不喜欢小孩子。
里摸索了半天,只找到今天上课叠的几只千纸鹤,于是拿在手里朝小美走过去。走近了才听清,她一边哭,一边还在念那堆大概是妈妈教她的咒语。
“别哭啦,”我弯腰拍拍她的头,“你看,这些千纸鹤也和独角兽一样,被坏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坏人是用眼泪施法的,你越哭,它们越变不回来。”
“那……要怎么办呢”小美抽着鼻子说。
“你要笑呀,你笑一下就——”
我还没说完,小美扁着嘴使劲笑了一下——千纸鹤也好木马也好,没有任何反应。
她一扯嗓子,哭得更厉害了。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看上去好像我在欺负她。
可恶……早知道自己没点哄yòu_nǚ的技能,就不要过来了。我都看到那个占卜师虽然背对这里,肩膀却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快把她乐坏了。
最后我去奶茶店买了杯草莓酸奶,才总算在小美爸爸来接她之前把她哄好。而就算我再三表示我是陆老师学校的学生,小美爸爸看我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人贩子。
终于,小公园的小游乐园里一个孩子都不见了。滑梯、翘翘板、沙坑、小水车都像下班了似的松了口气。还有那匹最旧最丑的老木马,安静地停在夕阳里,好像在想心事。
我想起之前科洛说过,这批旧玩具马上就要被收走了,觉得老木马的侧影看上去更寂寞了。它被漂漂亮亮地制造出来,送到孩子中间。它载着小公主在春天的森林里见过精灵王子,也驮着小将军来去沙场奋勇杀敌。它在那么多孩子的故事里出场过,一次次安静地陪伴他们穿越幻想中的时空,穿越古今中外的童话世界。最后服役期满,功成身退,等它的后辈来接替它的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会记得它。
那几个揪掉它的鬃毛,抠掉它眼珠的淘气鬼会记得它吗?
我在老木马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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