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是因为乔奕的出现,竟然让她感到了安全。
刚回神的沈慕宁听到乔奕说:“你确定还需要这位女士继续坐在这里吗?我相信你们之间的交易也复杂不到哪里去,至少比我们眼下谈的要容易,她的那份我一并跟你谈了,暂时让她上楼休息吧。”
……
沈慕宁于是得以回到楼上的卧室里,她静静地坐在柔软的棉绒长椅上,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她并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定时有人送餐进来。她不知道乔奕与对方谈得怎么样了,虽然感觉时间十分漫长,可她却不怎么担心,她也不知道她凭什么对乔奕这么有信心,但在这段时间里,她只是想着沈洛洛,想着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呆着,有多着急和多难过。
第三天的傍晚,沈慕宁的门禁解除了,门外的人对她说了声抱歉后,就全部撤走了。
沈慕宁走下楼梯,看到乔奕手插裤兜站在她的厅里,正看着墙上的油画。
那是路易十六时代法国最杰出的女画家伊丽莎白-路易丝-维瑞的一幅画作。
画上的母亲衣着朴素典雅,目光深情温柔,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女儿,而她的女儿天真可爱,糯软的双臂紧紧搂着母亲的脖子,把小脸贴在母亲的颈项间。
整个画作温婉柔和,流露着母女之间无限的真情。
沈慕宁看着乔奕,已经两天过去,他看起来竟然没有一丝疲态,身上的衣服也明显精洗熨烫过,依然笔直挺括。
沈慕宁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谈的,乔奕又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她只知道,因为乔奕,那些不速之客,此时都已经离开了,也许今后也不会再来了。
沈慕宁的这座房子里,挂着很多油画,但只有乔奕在看的这一幅,是复品。尽管是复品,却是她最喜欢的一幅画作。
乔奕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沈慕宁看着他:“乔奕,这次很抱歉,也谢谢你。”
乔奕没有回答她,他转回去继续看着那幅画,轻哼了一声:“画家与女儿像……伊丽莎白当初画这个可不是为了表达对女儿的思念。”
沈慕宁也看向那幅画,像她以往经常做的那样,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那母女俩,轻声说:“我知道,可它真的太美了,不是吗?”
乔奕:“即便是复品也要挂在这里,看来你的确很喜欢。不过孤独太久了可不是件好事。”他转过身来,对沈慕宁说:“你不必永远陷在过去的回忆里。”
沈慕宁笑了:“孤独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何况,我一直以为孤独这种虚无缥缈的情绪,你更不会在意。”
乔奕沉默了一会儿,说:“沈洛洛是你的女儿,这个事实不会改变,但她也不会在你身边,你就不要再想了。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需要在意孤独这种情绪,因为沈洛洛的存在,已经让它彻底消失了。”
沈慕宁知道她跟乔奕一定会有一次这样的对话,但真正听到乔奕这么直白而无情地说出这些,她还是难受了,特别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的立场变得更加艰难和脆弱。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我能相信你么?从本质上来说,你和我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我做不到的,你能一直为她做到么?”
乔奕:“那我们可以达成一致了?坦白说,相信我会让你好过一些,如果不相信,你又能做得了什么?”他直视沈慕宁的眼睛:“沈洛洛,会一直在我身边。”
沈慕宁也看着他,说了声“好”,心里不是不苦涩,不是不羡慕的。
乔奕只知道,沈慕宁一心想要占领的地方,现在已经被他标记。他毫不恋战,对沈慕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那里。
此时的沈洛洛正窝缩在乔奕的公寓,她坐在起居室的单人沙发里,面对着大面的落地玻璃,手捧一杯热茶,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积雪,发呆。
从最开始的焦虑不安、紧张彷徨,一直到现在,两天多过去了,她也已经平静很多。
那个浅棕色头发的漂亮男人叫作安佟,确实是乔奕的手下。他带着人,这两天一直在公寓的门外楼下,默无声息地守着她。
他们不去保护身在困境里的乔奕,却没日没夜地守着没有丝毫危险的她。
沈洛洛能平静下来,也是因为她终于发现,乔奕身边的所有人,好像真的都能无条件地信任他,所以也才会义无反顾地追随他。
她想起早前法哈德对她说过的话:“美丽的女孩,你应该学会信赖他,因为我们都是这么做的。”她想,过了这么久,她才能体会法哈德想要说的是什么。所有人都能信任乔奕,她为什么就不能呢,她应该要比任何人都更信任他。
沈洛洛这两天没怎么吃得下东西,睡得着就睡,睡不着就窝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大雪纷飞。这两天一直下着雪,特别是夜里,窗外扑簌簌的一片。
她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可到了现在,乔奕还没回来,她又希望时间不要那么快了,最好能够就此停下来。
想起临走时乔奕说,她在身边会让他分心,沈洛洛抿紧了嘴,心里有一点点难过。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普通的一个女孩儿,平平凡凡地长大,她也不知道有一天她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成为负担拖累也不是她的错啊……
沈洛洛想,他们以后可能会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那她每次都要被乔奕寄存在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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