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时想叫却叫不出声,心里干渴得很,一急就昏沉沉睁开了眼。
门口,远远的,有声音飘了过来,像是叫着自己的名字,若有若无。
他困惑,使劲睁眼去看——乖乖,不得了!像是个来索命的!身穿白袍,手执令牌与拘魂绳,慢悠悠正朝自己塌前走来!
☆、他对着我轻轻吹了口气
宁王惊恐万分,却无奈身体虚弱,丝毫动弹不得,眼看着那白无常形容恐怖,越走越近,心中焦急之下便昏死了过去!
幽冥界。
阎王查看着生死簿,若有所思,抬头问及左右:“黑白无常都出去了?今日可有什么特别的?”
边上的小鬼恭恭敬敬回话:“今儿这名单可长了,听说,白无常还得去趟宁王府……”
阎王感觉诧异:“儿子刚来没多久,怎么这父亲也要来了?”当下就在生死簿上细细查看,眉头皱了起来。
“宁王为人忠厚,待民如子,只可惜他不是在位的皇帝……”阎王感叹,交代小鬼说:“你快去,宁王府走一趟,把白无常给我找回来。”
小鬼不解道:“这……”
“宁王阳寿未尽,谁让你们去拘他的魂?”阎王一瞪眼,脸色愈发铁青得厉害:“快点去!”
“是是是是!遵命遵命!”小鬼惶恐,连奔带跑地去了。
阎王拿起笔,重重的在生死簿上勾了一下——宁王的阳寿明明还有八年嘛!他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意味深长。
…………
自从来了这里,丧失了所有时间的概念。我奇怪自己怎么能耐得住。
前生要是敢这么困着我估计家里得鸡飞狗跳,——他读书,我在边上写写字,有时候跟他打岔。他受不了时把书本一合,站起身来,又好气又好笑:“娘子这是所为何事啊?”跑过来就要抓我,我马上往院子里跑,笑得喘不过气来。两个大人玩的比孩子还要开心。那些年清贫的生活丝毫不觉得苦。
总好过现在,孤零零呆在这儿,他说不定已经高中了状元!
高中状元之后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相公会不会回家接我?他肯定喜气洋洋给我预备好了凤冠霞披,而我呢?想着想着,泪又下来了。阴阳两隔是要活活把人憋闷死!鬼也会憋死!
再说了,这飞花是个怪脾气,说不过三句话我就得跟他吵起来。很多时候我宁愿自己漫无目的坐在花海中,遥望远方,回忆上辈子的事。
他给的还魂珠我确实也得留着,不然一不小心被哪个饿鬼一忽悠给骗了去就惨了,估计迷迷糊糊就会往奈何桥走。
那边每天都是一样,场面凄惶惨烈。大多数魂魄都会迷离失所。生前都认为只要肉身一死,就一了百了,不会有下辈子。因此过奈何桥的队伍始终是壮观的,孟婆也忙得不行,一天一锅汤我估计不够。
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飞花不知何时已到了身边。
我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擦干净,装作若无其事。
“总想着阳间的一切,痛苦就不会停止。”他淡淡地说:“眼泪很珍贵,你这样很容易被其他鬼魅察觉,——就像上次一样。”他看着我,像是已经看透我了。这让我很恼怒。
我冷着脸不说话。心想:管这么多……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
”你现在在我手下做事,我怎能不管你?”他笑笑:“你又忘了?你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我深吸了口气,大声反问他:“你刚来的时候就从没想过阳间的一切?”
“想过,当然想过。”他倒是很坦然:“但想到最后,结果是什么?”他走过来,目不斜视,声音舒缓:“是无尽的痛苦和怨恨,几欲成魔的冲动和愤怒。”他闭上眼:“就像现在这样。你得控制自己。”
“幽冥界的故事很多。不外乎人性使然。然而一朝身死,统统化为乌有,”他长袖一挥,扬起一阵风吹起来,彼岸花丛迎风摆动起舞,美艳绝伦。“看看这里,多好,多安宁。”他微笑着:“好好看着花丛,有些已经快要成熟了。”
我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
要是那天马财主没派人来抓我,我有可能能等到相公回来——半路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不应该往山崖边上跑……
飞花越不让我想我就想得越厉害,悔恨交加中心底忽然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应该回去,找那个害死我的人算账!我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阿英!”身后有人叫我,打断了思绪。
下意识地回头,是飞花似笑非笑的脸。
我一愣——他怎么还在这里?
他对着我轻轻吹了口气。只见一缕青烟袅袅飘了过来。
我两眼失神,腿一软,晕了过去。(这是第几次了?鬼也会动不动晕倒吗?!)
☆、梦境一
失去知觉前我看到他在苦笑。
“对不住”,他轻轻地说;“你睡会儿吧。再这么纠结抑郁下去,不成魔也会化为厉鬼。”
他托起我,飞了起来,我隐约能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是不是有白云从身边飘过?就像一堆堆洁白的棉絮或者相公最爱的衣衫颜色?风中似乎还夹杂着香味,彼岸花有香味?我还真没注意。只觉得浑身上下懒懒地很舒服,像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又宽又大,——我放松了许多。
彼岸花海。我被放在花田的田头,宝蓝色彼岸花的花枝粗大,花瓣闪着诡异妖媚的蓝光,金黄的花萼衬托之下犹如一个梦境。
此刻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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