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总的时间要比一般人需求得更多。但旁人不知内情,对过早的休息时间难免想入非非,口哨声和对傅展的鼓励手势伴着他们一路上楼。
“他们对你比划什么?”李竺没懂。
“没什么,睡吧。”傅展说,“到点我叫醒你。”他需要的睡眠时间比李竺少。
李竺不笨,甚至也许可以说是很聪明,她想了一会就自己明白过来,“噢。”
她没继续说话,站在当地,眼神有点飘移,傅展盯着她,楼下传来阵阵欢笑——有人进球了。晚饭时喝的一杯啤酒和满满的烤鸡在胃里温暖的蠕动着,散发着热量,两个人都察觉到一丝什么——可以用很多话去形容和解释,但归根到底,那就是很简单的,什么。
怎么可能?
几乎是相同的想法蹿过脑际,这点什么,被共同的哂笑压了下去:怎么可能会对她/他有点什么?
只是旅途的错。只是局势的错。只是晚饭吃太多的错。
李竺的笑比平时夸张点,“那我去睡了。”
“去吧。”傅展清清喉咙,退到一边,让出的空间也比平时更多。
她擦身而过,带来的风也比平时更有压力。傅展瞪着李竺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走到自己那半边床躺好。
为了惩罚自己的愚念,他决定今晚多看几章《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抱歉迟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在做别的事完全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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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纳卡莱(1)
土耳其恰纳卡莱传说之城特洛伊
一阵海风吹来。
“这就是恰纳卡莱,”哈米德容光焕发,麦色的脸颊涨红了,激动地挥着手臂,他们一共花了两个晚上到达这里。“马尔马拉海和爱琴海的大门,亚欧大陆的分界线,传奇与神话之地——无数战争从这里发源,这是土耳其最后一个海峡,也是最重要的海峡,跨过它你就真正到了欧洲。”
他遥望前方成片的蓝海,忽然有了一点羡慕和向往,暂时从导游的角色中退了出来,“海对面就是希腊——这里是整个土耳其最好的城市了。”
去过棉花堡,在路边停下来拍照,在篝火旁共饮酽茶,哈米德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发生在伊斯坦布尔的故事——也许是因为两个会说英文的游客在他的照应下一路前行的情境,让他进入了自己未完的导游梦。他越来越快活,沉醉地向他们讲述着海峡两岸沉睡的历史。
“沉睡的火药桶——一战的时候这里死了五十万人。”他环顾四周郁郁葱葱的林木,轻快地说,“不论是征服希腊,还是从欧洲打过来,战火都从这里燃起,所以,特洛伊的故事就诞生在这里。”
他说了一连串又长又复杂的英文,显著超越能力,停下来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这都是以前在导游培训课程上背的——我本人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恰纳卡莱是度假城市,不仅土耳其人,希腊人也喜欢到这里消磨暑假,这里的物价几乎和伊斯坦布尔相当,但风景也足够美丽,也许是和希腊靠近的关系,这里比伊斯坦布尔干净很多,半岛弯成温柔的港湾,长长的海滩后边是高高低低的小楼,政.变的阴影丝毫没有笼罩到这里,战争也离得很远,这里是土耳其距离叙利亚最远的一个角落,难民一时半会还走不到这里来。游客零星在海边步道漫步,带着机票无法改期的怨气,但依然不掩对这座静谧小城的喜爱。
政变依然是有影响,哈米德带他们去港口问渡船的消息——停开了,机场的国际航班也没恢复,今天才开始陆续有国内航班降落,土耳其在严格管控离境人员,这很合理,也让大批希腊游客只能守在这儿等开船。看来橡皮艇计划势在必行。
“我可以去打听一下,”哈米德说,他有些犹豫,小心地打量着他们的脸色,“我有几个同学,他们提过,很多土耳其人都搭船去希腊——至少几年前是这样的。”
现在,希腊的失业率也许比土耳其还高,偷渡过去实在没什么好的,再说,土耳其人拿申根签证也不是那么难。这一行当然会因此萎缩,傅展沉吟着和李竺交换个眼色,好像在征询她的意见——其实也只是表面功夫,他哪会顾及她的意见?
虽说如此,还要配合着演,李竺看他想答应,也跟着点点头。傅展笑着说,“那我们可以去古城看看,正好在那里等你。”
特洛伊正在达达尼尔海峡旁边,距离码头不远,现在禁止出航,码头周围泊满小船,很多希腊人会租一艘海钓——其实这些船也完全具备把他们送回希腊的能力,哈米德了解地点头,渴望地踮起脚尖看了远处一眼。
“那有个很有名的木马,我还没看过那个木马。”
他和李竺更谈得来,相应更怕傅展,乘傅展去买票时留恋地再三叮嘱李竺,环顾四周,“这里是我从小就听说的地方,但我一直没有钱来。”
农民的儿子不忌讳谈论自己的贫穷,哈米德也很为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满足,看得出来,终于能来到这里,令他有美梦成真的自豪,他把手指插在裤带里,喜爱地环顾四周,“我想过到这里工作——但他们更需要希腊语导游。也许等你们出海以后我可以自己来这里,好好的看那个木马——你知道吗,它有四个人那么高呢!”
李竺啼笑皆非,有那么一小会,她想叫哈米德干脆和他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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