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之理。只盼着日后不要嫁得太远,还可时常入宫来侍奉母后晚年,以尽孝心罢了。”
若梓好生扶了傅瑶起身,萧婕在一旁泫然欲泣,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美态便有她了吧。傅歆的眼神飘忽不定,扶了萧婕坐下后也是闷闷地不说话。太后倒是激动地几乎落下泪来,四肢也是欢快的不听了使唤,只是一味地拍着手掌说着喜悦的话语,若梓姑姑抹着眼泪上前打趣道:“太后可高兴坏了,仔细疯魔了可怎么好?”
太后轻拍了若梓褶皱丛生的手,脸上挂满笑容道:“这样的喜事,便是疯魔了也值啊。”傅瑶浅浅一笑,不愿拂了太后的好意,只推说身子劳累,便携了灵芝回了夕梨宫。
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节之时。傅歆按照祖训在内廷设宴,后宫女眷,亲王贵胄都会依礼前来。由于太后要给傅瑶招亲的缘故,今年特允了正当盛年的有品级的官员赴宴。傅瑶虽对这场招亲宴并无攀附之心,却因着考虑太后的心情,也不得敷衍。仍是早早梳洗更衣了起来,不肯让皇家失了颜面。
打开衣橱,内务府近日孝敬的秋衣便有上百件,无不金线缠绕,花色绚丽,一时间灵芝也挑花了眼。傅瑶踱步上前,取了件藕荷色绣桃花长身曳地翠烟衫,腰部系有银灰色暗纹垂炫紫色流苏腰带。袖口和领口处用金线密织着桃树落花的图案,绸带择的同是藕荷色,与衣衫相衬恍若一体,更显婉约淳秀,气质出尘。眉心轻点一点桃花瓣,这季节本是没有桃花的,因着林嫣喜欢,便着人夹在书页里保存了下来,如今竟也派上了用场。由着灵芝拿着螺子黛为自己画出远山的眉形,又沾了少量的水与茉莉粉敷面,提亮了原本就白皙的肤色,远远望去也有了珠光的润泽。唇瓣浅扫桃花粉的唇釉,只一点便秀美怡人。今日梳的是凌虚髻,在三千青发中插上一枚银质镶紫晶流云发梳,旁配紫晶蝶恋望仙坠银丝步摇,发髻后再用数只细小银簪固定,耳戴银质长条镂空凤簇耳坠,十分简约的发式衣着,只一眼却让人感觉舒服得紧。
时辰大约差不多了,傅瑶轻笑着携着灵芝与紫兰,还有林嫣一同前往仪元殿赴宴。仪元殿今日热闹得很,除却往日常常看到的宫嫔,傅歆的手足以及他们的夫人也一应到场。人数最多的想必是年轻有为的官员了,赴宴一眼望去,真真都是礼义之人。无不穿着考究,在这天子脚下表现的诚惶诚恐。傅瑶刚要拉着林嫣落座,便见刘武在对面对林嫣眨了眨眼。傅瑶会心一笑,只纵了林嫣前去与他交谈。自己则在早已准备好的席位落座。
座上之人傅瑶细细打量开来,倒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一面之缘,谁又知各怀了什么心思。随着眼光望去,亲王席中打眼些的便是一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子,还未长成。精致的五官下掩不住天生的贵气。据傅歆介绍那是先帝兰妃的小儿子傅钰,其余的还真就没有什么特别。
忽而一人的衣着如一道白光打进傅瑶眼帘,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人,便是清风朗月了罢。他生的并非龙目虎眼那般精致的好看,白皙的脸庞有些纤瘦,朝着傅瑶投来的目光好似含着情,双眸不大,却十分清明澄澈。他不似其他官员般饮酒交谈,独饮了一杯清茶后轻笑着向傅瑶点头示意,无关讨好。
傅瑶顿生了几分好感,也许是喜好洁净简单的人天生就会互相吸引的吧。在与他浅笑着对视后,低头饮了口西域进贡的玫瑰醉,甜中带辣的口味,甚是甜美醉人。一连饮了几杯倒是有些上头了,耳边传来了傅歆关切的声音:“可是饮的急了?瑶儿不若出去走走也好。”
傅瑶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傅歆的面庞,此刻他也许是真心担忧自己的罢。只是这样的立场,终究是一生错过的命运了。傅瑶淡淡一笑,保持着应有的清醒,起身稳稳行了一礼道:“多谢皇兄关怀,容瑶儿出去走走便好。”
傅瑶不知道傅歆有没有看着她,不过那已无关紧要。像今日这样的场景,多数的人都是自得其乐便好,谁又会在意主角心中的真正感受,况且那可是最最见不得光的情感啊。傅瑶稳稳走出仪元殿,寻了小路到了御园歇息片刻。
本以为御园中除却自己便不再有他人,谁知方才与自己打过照面的白衣男子便在簇簇盛放的白菊中负手而立,皎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他的侧颜,衬得有些瘦削的他也分外温润如玉。他的身姿很是颀长,不同于刘武的高壮,他却是浅薄的瘦削的外表下夹杂着丝丝入扣的书卷气息,恍若站在那里不加言语,便是一幅永远不会完结的诗篇了。
傅瑶头上的首饰叮铃作响,曼妙的声响使那人回过头来。他的笑容很纯净,眼瞳中好似不夹带一点尘埃。转身的那一刹,傅瑶看见他的腰间系着一块如月华般璀璨通透的浅碧色玉佩,原来他也是爱玉之人呵。傅瑶淡淡一笑,轻声行礼道:“方才席间说话不便,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依旧笑着,白皙的俊脸在月光下竟有了不真实的感觉,他好似风轻云淡地轻轻说道:“贺明轩。”
明…轩,若按照傅瑶的解释,想来便是明眸皓齿,器宇轩昂的意思吧。傅瑶轻笑着抚着手边的白菊,忽而感叹眼前的贺明轩何不就恰似这清雅的白菊,洁净,不曾堕入风尘的泥沼。
贺明轩浅笑着上前笑道:“微臣看瑶公主服制眉间皆以桃花陪衬,桃花宜室宜家,古语中也言‘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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