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推辞,蹲下身就钻进了空间狭小的小摊下。
眨眼睛俞力就带着人来到了眼前,尖着嗓子埋怨:
“都怪你,好端端的撞别人做什么,这贱人上辈子属豹的吧,一溜烟就不见踪影了,你们睁大眼睛好好找找,我就不信这小贱人能一下子跑出我们的视线,肯定躲在哪个角落里。”
帮我的女人不自觉的挪了下步子,挡住了我透过布帘往外看的眼,但我的视线往下一瞥,正好看见自己的风衣露出一块衣角,还被那救我的女人踩在脚下。
我不敢擅自去拉,万一她受了惊吓,反而适得其反,现在我只祈祷俞力是个睁眼瞎。
天不作美的是,俞力踩着那双哒哒的高跟鞋朝我们这边走了两步,突然我视线一黑,只听到有人说:
“大姐,麻烦你帮我称一斤花生,再来一份糖油粑粑。”
是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这个男人又对俞力说:“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穿着风衣跑的气喘吁吁的女人?”
俞力又跨进了一步:“你看见了?”
男人嗯了一声,也不知他指了哪儿对俞力说:“我看见她往桥那头跑去了,看她那样子好像跑不动了,她...”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俞力一声令下:“追。”
没想到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女人那么好骗,好一会儿过去后,救我的女人才掀开布帘把我拉了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江离,你跟我来。”
江离。
我的名字。
她认识我。
我好奇的盯着她,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那个帮我掩护的男人只留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那手中提着的花生,仿佛还散发着不一样的清香。
眼前的女人皱了皱眉,牵着我的手对旁边卖西瓜和芒果的男人说:“刘哥,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去去就回。”
说完,女人拉着我走到拉二胡的老头面前,找他借了辆自行车,然后载着我路过杜甫江阁后,去了书院路的一处安置小区。
到了家,她才有了笑脸:
“进来啊,小宝,你看谁来了?”
屋子里窗台下,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吹口琴的小男孩,年约七岁,长相俊秀,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好一个漂亮的小孩儿。
但小宝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吹着口琴,是最经典的曲目《世上只有妈妈好》。
女人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先坐,自己走到小宝身边,把小宝眼前的本子翻了翻,指了指其中一页,小宝停下来,再吹的时候曲目就换成了《天空之城》。
我瞬时呆住了,那么小的孩子吹《天空之城》吹的那么好。
女人走回我身边,自我介绍道:
“江离,我叫徐锦,或许你不记得我了,你开庭那天,我就坐在旁听席上,我和你一样,也是受24条而倾家荡产的,刚开始的时候我比你还惨,我要带着两个孩子东躲西藏,我女儿被迫辍学,小宝两岁的时候被诊断出自闭症,好在后来债主们也想通了,经过24条公益群里的姐妹们帮忙,我现在虽然生活不宽裕,日子倒还安稳。”
我对徐锦倒是没有多少印象,我那天听到宣判后,犹如五雷轰顶,哪里顾得上别人。
徐锦叹口气:
“江离,你也别怨审判官,前两天你那脾气火爆的朋友把审判官臭骂了一顿。”
脾气火爆的朋友,那肯定是王潇潇无疑了,怪不得她和杨柳月来我家的时候眼眶都红红的。
我端着杯子低头说:“我知道,毕竟法律条文摆在那儿,他只是个审判官而已。”
徐锦握着我的手解说:“不,易成则不仅仅是个审判官,他也是24条的受害者,他的事情我不便和你多说,以后有机会让他跟你聊,江离,你先在我家过渡一下,等我晚上收摊后去找易成则,他是我们的群主,让他想想办法先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过这一阵,就麻烦你帮我在家看一下小宝,他经常一吹就是一天,你要是嫌烦的话,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有瓜子,你给他吃,他能安静很久。”
这么聪明俊俏的孩子竟然是个自闭症儿童,我不由的问道:
“那你女儿呢?”
说起女儿,徐锦泪流满面:
“她两年前就失踪了,当时她才十三岁,放高利贷的派了很多人闯进我家,她在这家里是吓怕了,留了封书信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一年前她给家里写了封信,说她在一个幼儿园教孩子们吹口琴,每个月挣的钱都寄了回来,她寄回来的卡里有整整两万块,我都吓坏了,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怎么能挣到那么多的钱,但她没给我留地址,我给她写了很多封信,不知该往哪儿寄。”
触及到了悲伤的事情,我也不会安慰人,只好转移话题:“所以小宝的口琴是他姐姐教的?”
徐锦点点头:“这俩孩子很聪明,要是没出这些事,我家曼儿的口琴肯定能走出国门上国际舞台去演奏,现在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卡里每个月都有五千到一万块汇入,可我这心里慌慌的,我想她,想去找她,又怕高利贷会比我先找到曼儿,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徐锦的遭遇真的比我还惨,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啊,面面相觑却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
我在徐锦家里呆了一个晚上,她说晚上去找易成则的,奈何易成则去了外地。
小宝真的是个有灵性的孩子,都说上帝在关了门的同时会为人打开一扇窗,我想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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