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思虑的神色。
张欣看着刘太后,从容又道:“宗室王爷们如今也都安安分分——说句大不敬的话,宗室不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能显出些作用?娘娘只要愿意,他们也绝不会有二话。”
“哀家且想一想吧!”刘太后这样说着,倒是也没有一口回绝的意思。
张欣知道也不该再催逼下去,于是就识趣地去说起了别的事情。
对皇室宗亲们来说,刘太后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宁可夹着尾巴做人,被人笑话窝囊,也不要出头然后被刘太后打压。所以刘太后倒是没有觉得这送宗室子进宫会是那些王爷们的意思。
但这仍然是一件非常值得刘太后细细琢磨的信号了。
在张欣走后,刘太后看向了一直在旁边的祝湉,问道:“朝中对圣上有微词?”
“这倒是没有怎么听说。”祝湉老老实实道,“圣上最近也没听说做了什么事情让朝中大臣们争议起来。”
“张欣这话……倒是让哀家有些奇怪。”刘太后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户外面,夏天已经来了,阳光之下,窗外那些绿树,显得有些蔫头耷脑,“张欣并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人。”
祝湉想了想,道:“张相今日的试探,或许并仅仅是张相一人的意思。”
刘太后眯着眼睛想了一想,道:“所幸哀家的生辰快到,到那时候,也就知道了。那些不安分的,总会得找个时间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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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的生辰是在六月,因暑天太热的缘故,往年她总是不让大办的——甚至也不许人送礼,至多是到了那一天找了赵玄过来一起吃一碗面,然后便这样简简单单地过去了。
而这一年却不同了,也不知是谁最先提起来,离寿日还有十数日的时候,朝中已经有人闹腾着准备着要给刘太后准备寿礼,甚至还有人去到了赵玄面前,提起了要给刘太后祝寿的事情。
这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邹孝。不过他倒也不是在朝堂之上明着提的,而是在昭阳殿与张岭起见赵玄的时候,提到了给刘太后祝寿的事情。
“这一两个月朝中惶惶,天下也惶惶,须得有些事情来让大家不要这么心思不宁才好。”邹孝是这样说的,“正好太后娘娘寿辰近了,往年里面太后娘娘不乐意大办也就算了,今年正好借着太后娘娘的寿辰,让朝中也缓解一下这紧绷的气氛……陛下觉得如何?”
赵玄认真想了想,倒是也没一口就答应下来,只道:“朕须得去与母后商量一二。”
邹孝道:“若与娘娘商量,娘娘一定还会说办寿辰劳民伤财的。陛下不如便先定夺下来——娘娘若是知道陛下为娘娘操持寿宴,想来也会高兴极了的。”
赵玄心思微动,倒是真的觉得不错了。
旁边的张岭也道:“陛下一片孝心,想来娘娘只有高兴的。”
赵玄听了张岭也这么说,顿时便拿定了主意,当即叫了张骏进来,把要给刘太后祝寿的事情给吩咐了下去,还特特嘱咐了他不要让刘太后知晓。
张骏满头大汗地应了下来,等到张岭与邹孝走了以后,才期期艾艾道:“陛下,这事情……娘娘若是知道了怎么办?从前娘娘总是不办寿宴的。”
赵玄道:“你且瞒着母后,朕这次给母后办了寿宴,难道母后还不高兴?”
张骏看着赵玄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好应了下来,便乖乖地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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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骏是知道这事情瞒不过刘太后的,况且宫中要设宴,不仅是内侍监的事情,还得去和六局一起商量着办,要找六局,就得经过刘太后。张骏索性也就不多隐瞒,出了昭阳殿就往长乐殿去了。
到了长乐殿,张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着祝湉出来之后,便三言两语把这事情给说了,又道:“这事情陛下让我瞒着娘娘,但总归是瞒不住的。我便想着能不能听听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祝湉一笑,道:“你且等一等,我进去与娘娘回禀一声。”
张骏忐忑不安地在外面站了,看着祝湉进去,心里又是暗暗一叹。
过了好一会儿,祝湉便出来笑道:“娘娘说,既然是圣上想办,就依着圣上来了。”
张骏听着这话更加不安了,于是道:“我……能不能见见娘娘?”
祝湉笑道:“你便放心去吧,娘娘这会儿在与贵妃说话呢,就不见你了。”
张骏露出了一个十分烦恼的神色,也不太好多坚持,便悻悻然走开了。刚转身走了没两步,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回过来拉住了祝湉。“这事情……陛下也是一片好心。”他急急忙忙道,“娘娘不会恼了陛下吧?”
祝湉倒是一笑,道:“娘娘当然不会恼了陛下,但陛下会不会对娘娘心生恼火呢?”
张骏无法作答,只好挠了挠头,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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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湉见张骏走开了,没有再回头的意思,才转回去了到了长乐殿中,对着正与薛瓷两人下棋的刘太后恭恭敬敬道:“张骏已经走了,原本他还想进来求见娘娘的。”
“没什么可见的。”刘太后在棋盘上落下了棋子,语气是平平常常的,“这种事情,既然他有心想做,底下也有人有心撺掇,便由他们去吧!”
薛瓷也落下了棋子,然后才笑道:“娘娘的生辰这样低调,我进宫了这几年,也就今年才知道娘娘的生辰就在六月。”
刘太后坦坦然笑道:“女人么,过一年老一年,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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