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倒杯水。”
海狸安静的点了点头,一转眼,看见在床边站着的双眼红通的女人。
厉安吉抽噎了那么一会儿,她很要面子的扭过头去,顺了顺自己的呼吸,这才转过来看她,低声说:“醒了,醒了就好。”
海狸回答说:“嗯。”
厉安吉把手□□衣服口袋里,海狸这才注意到她还穿着白大褂。
厉安吉瞄两眼许海潮,见他专心的匀着水,也没多说些什么,草草慰问了两句,转身出去了。
海狸目光呆滞的看着厉安吉出门的影像,低声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许海潮回答到:“她叫厉安吉。厉害的厉,平安的安,吉祥的吉。”
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见,许海潮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回应,他回过头,海狸靠在床头,无声无息的样子让人看了害怕。
许海潮紧紧的握住手上的玻璃杯,心里有一根紧绷的弦,绷得太紧,生怕它时刻就断了。可他不能再让海狸这样下去,不是有句话吗,好死不如赖活着。
许海潮拉过一边的板凳,自己坐上去,手臂伸直了把水递给床上的女人:“喝点儿水。”
海狸慢吞吞的伸手接了,可她有些手软,有几滴水就溢出来了。
许海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安静了会儿,他忍不住开口说:“路祥,去亚丁的事先搁着,等你休息几天我们再走。”
海狸这次反应很快,她很果断的回答说:“不。”
许海潮却没听见一样:“过几天再走。”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不行。过几天我和你一起,你现在先好好休息。”
“许海潮!”
“路祥,这回你听我――”
“不!我说不!不!你他妈是聋子吗!?”
呼哧呼哧,一时间两人耳边都只剩下彼此急促愤怒的呼吸声。
海狸手里的杯子碎了,碎片弹起来,割破了许海潮的手臂。她眼睛一垂,立马就看见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因为涂了药水,现在红的刺眼。
她眼神一跳,心里立马就扭曲的开始厌恶起自己来,心情像被榨干了油水的花生,干燥的扎住她全身,她抱住头,全身都要颤抖。
许海潮被海狸忽然间的情绪失控吓到,他连忙扑到床上抱住她,海狸的尖叫声骤然爆发,连带着雨点一样密集的攻击,不住的捶打在许海潮的背上。
医生护士冲进来,却近不得身,海狸情绪癫狂,眼泪像破开了水库的洪水,染湿了许海潮大片大片的衣服。
她的哭声,痛苦、惨烈,她嗓音颤抖,不住的喊沈茫的名字。
许海潮心脏抽动,被海狸不能掩饰的悲伤感染,一时间,双眼酸痛,竟也要落下泪来。
医生焦急不已,连忙给打了镇定剂,海狸慢慢的慢慢的阖上眼睛,许海潮搂住她的背,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
杨医生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病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史!?”
许海潮低着头,默默的说是。
“为什么不早说!?就这样你还想带她出去?!还想去亚丁?不可能!”
许海潮把自己泡在酒馆里,一直到厉安吉来找他。
他颓废不已,倒在软沙发里,气息混浊不堪。
厉安吉刚给病人做完手术,马不停蹄的赶来,却见他这副样子,顿时又气又急,怒火喷发:“许海潮!”
他搔搔头发,混浊的哼了两句,翻过身去了。厉安吉暴力的扯住他:“真他妈没出息!”
“许海潮,你给我听清楚,路祥醒了,整个下午一声不吭一滴水没喝,所有护士轮番的看她怕她想不开,就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万一出事了全是你的责任!遇到事情不解决,只会在这里喝酒喝酒喝酒!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么没出息的男人了!?”
许海潮一掌推开她,双眼布满血丝:“你懂什么!?她根本就没想活,她根本就没想活!你能叫醒一个想死的人吗?!”
“可你再不带她走她就会死在这儿!那时候她就是真的死了!”
“如果我带她去了亚丁她才会死!那是她和沈茫约定好结婚的地方!现在沈茫死了她得了病你觉得她还会好好活着吗!?如果我现在带她去那就是带她去送死!我就是杀人犯你知道吗!?”
“许海潮!!”厉安吉嘶吼着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气的胸腔颤抖:“你知道不知道路祥现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知道一切都挽回不了了,她希望自己结束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在这装什么所谓的善良!?对路祥来说死在亚丁才是结束,死在这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酒保想过来拉架,被厉安吉一声滚吼远了。
许海潮半躺在沙发上,胸口剧烈的不断起伏着。一路走来,路父路母的信任,沈茫的托付都是他身上无形的重担,他尽力的希望海狸能积极一点乐观一点,他希望她不要活在那么狭隘的只有爱情的世界里,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世上,竟真有人可以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生病,死亡,不牵不挂。
他还能怎么办?海狸软硬不吃,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种人,他算是认输了。
厉安吉恼的直踹沙发,疯了,都他妈疯了!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厉安吉直觉不好,刚接起来就听见医院刚来的小护士带哭腔的声音喊:“厉医生!厉医生怎么办啊路祥把我支开打水然后自己偷吃了安眠药……现在在抢救,怎么办啊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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