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
姜护看了看李梧,问他,“你跟着我也有七年了吧?”
李梧垂眸,“是。都靠庄主提携,我才能走到如今。”
“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姜护摇头,轻声说道,“我早已把你当作我的弟弟来看。曾经允诺过你的事,都一一实现了,愚兄对此也颇感欣慰。”
李梧隐有动容,抿着唇说不出话。
姜护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微带叹息地说道:“所以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这次计划若是成功,无论是何种结果,都记得你该做的,别出了错。”
李梧沉默半晌,才涩然应了一声,“好。”
李梧严格来说是黑花庄的弟子,而不是同别人一般本属于青花庄门下。
他的过往也没什么光彩可言,不过是个沿街乞讨的要饭花子。
受人白眼,卑躬屈膝地活着,时常还得为了半张饼同其他人大打出手。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同老鼠一般,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就算死了也无人在意。
但他却遇到了姜护。
姜护那时还未改姓,仍叫秦护。
李梧从外乞讨归来,便看到他衣衫破旧地躺倒在自己休息的地方,已是半死不活。
那天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因为修佛,要积善缘,便给一条街的乞丐都发了几个馒头。
李梧有些力气,抢了四个,正是高兴的时候。
他瞧这人应是被饿晕的,也不知哪来的善心,就在旁边等着他醒,分给了他一个。
他自己也吃了一个,另外两个被他小心包好,留待明天再吃。
李梧不知道秦护是个什么来历,只当他是逃荒过来的。
秦护不愿跟着他乞讨,也没去别的地方,就留在了这个破庙之中。
后来,秦护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开始出去找些赚钱的活儿干,总是同他说,他们生来默默无闻,不会至死都是如此。
闲下来时,秦护还教他读书习武,让他不至于被人欺负。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秦护娶了青花庄老庄主的养女,入赘到了姜家。
老庄主起初不知道秦护是八方庄的,只当他是个街头混混,门不当户不对,死活也不同意。但奈何姜家小姐对他一往情深,老庄主也只能妥协。
秦护成了姜护,但也没有忘记李梧。
他一直想让李梧拜入青花庄门下,但老庄主始终不肯松口同意。
无奈,他只能先为李梧在青花庄中谋了个差事。
李梧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在跟人乞讨,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旁人只唤他一声李三。
秦护便为他改了个名字,说是梧桐叶茂笔挺,望他以后也是如此。
他知晓自己出身不好,不可能拜入这种名门,能成个小厮谋条生路,已是极好。
然而秦护对他寄予厚望,他不忍让他失望,便也勤恳练着秦护教给他的剑术。
老庄主死后,姜护成了黑花庄的庄主,并让李梧拜入了黑花庄。
他被天赋所限,剑术始终平平,但仍居于高位。
过不满,姜护始终我行我素,不曾理睬。
李梧问起他为何如此。
姜护只说李梧当年于他有过一饭之恩。
姜护望了望跃动的烛火,问李梧,“那两个地煞教的还没回来?”
李梧点头,“始终寻不到他们。”
“罢了罢了。”姜护闭了闭眼,又睁开,“左右都是要见的,早些晚些也是无妨。”
他站起身,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见他了。”
牢房之中,沈嘉禾觉得自己开心得有些太早了。
秦如一虽然误打误撞找到了她,但现在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局面。
她这边出不去,而秦如一在牢房四周转了几圈发现居然没有入口,他进不来。
一个进不来,一个出不去,两人隔着小窗面面相觑。
沈嘉禾试探道:“要不然把墙砸开?”
秦如一:“……”
太过简单粗暴了。
秦如一摸了摸外墙,又估算了一下厚度。
他摇头,“墙太厚,砸不开。”
沈嘉禾:“……”
少侠你还真想试啊?
沈嘉禾两只手握着小窗上的铁栏,沮丧道:“少侠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么?”
秦如一想了想,“挖地洞?”
沈嘉禾:“……”
那得挖到哪辈子才能走出去啊。
秦如一安抚道:“你别着急,我再找找看。”
“先等等。”沈嘉禾忽然问道,“你来时没瞧见什么人么?穿着白衣服的。”
秦如一摇头,“不曾。”
沈嘉禾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要不然少侠你先回去吧?”
秦如一怔住,问她,“为何?”
“我见到了沙鸢、浮拓、姜护和李梧。”沈嘉禾细数道,“这个私人牢房不小,我怀疑他们都没走,而是留在了里面,等你自投罗网。”
啪啪啪。
静谧的牢房中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掌声。
铁门被“吱呀”打开,姜护慢悠悠地走下了石梯,笑着道:“姑娘所料不错,我确实没走,在等他自投罗网。”
李梧打开了牢门,随着姜护走进了沈嘉禾所在的牢房中。
他透过小窗看到了秦如一的脸。
两人对视,他却移开了视线,口中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师弟。”
秦如一平淡无波地回他,“你已不是八方庄的弟子。”
姜护垂眸,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李梧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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