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苏依枝脸色微变。
只见老罗忽而站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了苏依枝的手腕,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苏小姐……”楚有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怎么又是你。”苏依枝蹙眉
“在下怕苏小姐练功出什么意外,因此一直守在这里。”
“你多心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们再不离开我就要喊人了。”苏依枝满面寒霜。
楚有才看了老罗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老罗这才回过神来,放开了手,跟着楚有才向后花园走去,到一个极僻静的地方方才停下。
“左使,月lún_gōng主传来密函,希望我们能尽快回东邦。”楚有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出了什么事?”骆潇摒弃杂念,脸色微凝。
“听说达拉汗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亲王,具体的情况容属下在途中禀明。”楚有才眼神微敛,“我们已没有时间了,左使要顾全大局啊,况且您的身体只恢复了三成,再不回去,属下恐怕会有闪失。”
闻言骆潇无言地闭上了眼睛,他如何不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这一步已没有退路了,方才那一瞬是他太过冲动。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可是方才的那番话却让他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极后悔的感觉,这还是从前那个天真懵懂的苏依枝吗?
她变了,变得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变得不像她自己。
也许是她长大了,成熟了,懂得考虑问题了,可对骆潇来说却是说不出的心疼,他以为送她回来会是最好的选择,大轩的王妃之位必定能庇护她一世无忧。他当初从东邦魏央千里迢迢赶到大轩京城,只是怕自己的毒治不好了,想最后见她一面,看她过得好不好。却没料到见到的却是她的委曲求全,貌合神离,这才有了他与言端的那番约定。
是不是做错了,他不该在这里跟言端谈什么约定,而是应该直接将她带走,关外也好,中原也好,海角天涯也好过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实力、武功,有什么资格将苏依枝带走?给她幸福?
他必须回去继续寻找解药,他要活下去,他要履行与言端的约定,在这场纷争之间才有砝码带苏依枝离开。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又恢复了一片波澜不惊的沉静。
“走吧。”
夜黑风高,一骑绝尘,出了京城,骆潇不禁回首望去,这偌大的京城对他来说不过是困着一个人。
小枝,无论你究竟想做些什么,只愿你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愿你不再受到伤害,愿一切都能如愿。
不知何日再见,愿彼时能够相见欢。
心内一定,催马扬鞭,向着关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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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东邦都城魏央最大的风月场所。
据说今天来了一批中原江南的歌姬乐师和舞娘,这在东邦可是稀罕事,关外的美人固然热辣,可大鱼大肉吃得多了,偶尔来点清粥小菜也别有一般风味,因此今日的“春风一笑”比平日热闹百倍。
舞台的正对面有一间最大的雅阁,按惯例用来接待身份尊贵的客人,今日这间雅阁早早地点上了灯,不知是哪个消息灵通的大人物。
只见这间雅阁里坐着两个男子,一位衣着华贵,肥头大耳,三十岁上下,另一位毛发浓密,健硕威武。他们身后站着十余人,贴身保护。
“达尔将军,今日难得见将军现身,咱俩可得好好叙叙旧。”肥头大耳那人热络地添酒。
“诶,小将怎敢劳烦亲王亲自斟酒,乌云亲王不必客气,小将既答应了达拉汗大人的嘱托,必定为亲王效犬马之力。况且亲王您才是我们东邦的正统储君,月lún_gōng主何惧之有?”
“她一个残废我倒是不怕,只是她那个莫名其妙的驸马非常令人讨厌,常常在父王跟前告状,坏我好事,我约将军您出来,正是想听听将军有什么办法,替小王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乌云亲王恨恨道,怨念之深,似乎顷刻间便想将他口中之人挫骨扬灰。
“亲王莫急,驸马再厉害,不过是个武功全失的寻常人,要除掉他还不容易吗?只是这事不可做得太过明目张胆。这废物夫妻俩着实会收买人心,不出一年已得到了许多大臣和百姓的支持,他们身边又有乌函国的佳善公主,万不可留人话柄。”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虽说我才是正统继承人,可近来父王看我越来越不顺眼,反而对我那侄女侄女婿青眼有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咦,亲王你看那人是谁?”
他们所在的雅间对着舞台的这边开着两扇大大的窗户,上面挂了一层特殊的珠帘和薄纱,让里面的人对外面的动静一览无余,外面的人却无法窥见丝毫。
乌云顺着达尔将军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出现了一个身影,他低垂着目光,有意避让旁人的视线,加上身边侍卫的遮挡,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是他……”乌云玩味道,“没想到他这样的小白脸居然也会来喝花酒,平时假装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一个伪君子,这下可被我抓到了把柄。”
将军没有附和亲王的话,反而若有所思。
就在他们说话间,歌舞开场,人声渐渐安静下来,中原独特的丝竹之声传来,奏的是江南小曲,唱的是采莲小调。
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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