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世的先帝皇三子,最喜游走花丛,他身材相貌与朕相仿,朕八成是替他担了恶名。”
先帝皇三子?人家都死了多少年了。
青漓拧着眉,道:“左右死无对证。”
皇帝做无可奈何状,主动建议道:“你大可以问陈庆。”
“哼,”青漓眉梢抖了抖,道:“那是你心腹,怎么可能不向着你?”
“朕又没要你直接问,”皇帝笑微微的给她出主意:“大可以迂回几分,看看朕有无说谎。”
青漓总觉得他不会这般好心,可是想了想他的话,倒也有几分靠谱,狐疑的看皇帝几眼,便下了主意。
她心里头还有些小火苗,皇帝待她又这般温存小意,几次三番下来,对这位天子也无甚敬畏,掩在绣裙下的小脚轻轻踢他一下,道:“你喊他过来。”
皇帝瞧了瞧那双可怜可爱的小脚,眼神微微一闪,随即便向陈庆所在的方向招手,示意他过来。
青漓扫一眼皇帝,还是觉得不放心,唯恐皇帝暗地里给陈庆使什么眼色,便再度踢他一下:“你转过身去,背对陈总管。”
皇帝含笑瞧她一眼,却也不曾说什么,顺从的转过了身,面对满目的波光粼粼,静默不语。
陈庆为人谨慎,行事素来滴水不漏,即使站在了青漓面前,目光也是低垂,从不直视。
——也正是因此,才瞧见了她毫不客气踢在皇帝腿上的那一脚。
他早知皇帝偏宠这位小皇后,却也不知竟是宠成这个样子,哪里是简简单单的宠,简直是要骑到皇帝头上去了。
只是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皇帝都不去说什么呢,他在一侧,也不必上赶着枉做小人,惹得陛下与娘娘都扫兴。
心思流转的功夫,却听青漓道:“我这里有几事不明,想请总管解惑,”她定定的看着陈庆,不错过陈庆面上一丝变化:“已故的先帝皇三子,相貌如何?”
陈庆知这位小皇后有事要问自己,倒也并不吃惊——皇帝还站在这里呢,该怎么说便怎么说呗。
只是,青漓头一个问题出来,就叫这位素来不动声色的内侍总管微微变色。
多年前那场宫变的,他与皇帝皆是亲历者之一,自是不能再熟悉。
历史向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大秦自然也不会例外。
死在十几年前那场宫变中的人,对外宣示时虽说是罪有应得,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也就极有默契的不去提起,隐隐的,甚至成为禁忌之语,此刻青漓骤然提起先帝皇三子,委实是由不得陈庆不震惊。
只是……他看一眼皇帝纹丝未动的背影,便知晓其中真意,再不易察觉的端详青漓神色,心底便生出几分猜测来。
心念急转之间,陈庆恭声道:“皇三子亦是先帝所出,同陛下相较,相貌之间自是有几分相似。”
青漓眼底神色松了一点儿,又道:“这位皇三子性情如何?”
陈庆听她语气微松,便知自己是猜对了,继续说下去也就容易多了:“皇三子生性矜傲,性喜渔色,奴才不曾与他相交,知之不多。”
青漓本也不想知晓多少,陈庆说的这些已是够了,虽不曾说什么,心底却也信了几分。
她神色舒展开来,含笑道:“倒是劳总管走一遭。”
“早说不是朕,”皇帝知她问完了,这才漫不经心的回过身来看她,道:“如何,你问也问了,朕清白可证了吗?”
青漓唇角翘起一点:“算是过关了。”
陈庆低着头,在心底为已经离世多年的先帝皇三子流一滴同情的泪——明明都死了,还凭空被泼了一身脏水,也是可怜。
皇帝却向青漓伸手,道:“纸条呢,拿出来叫朕看看,平白叫人诬陷一通,总该知晓个大概才是。”
青漓也不拖沓,自袖中取出纸条,送到他手上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皇帝面上,瞧着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皇帝心眼多的厉害,拔下一根眼睫毛都是空的,怎么可能被青漓这种小姑娘看出什么来,将那上头字瞧了一遍,便失笑一声:“什么垣下女郎。”
他道:“既说是垣下,朕岂不是要爬到墙上去才行?若是想要,大可以直接去求亲,这般畏缩之事情,朕可做不来。”
青漓瞧一眼皇帝,身姿挺拔,龙章凤姿,委实是想不出他趴在墙头的样子,想到此处,心头便彻底松了下去。
轻咳一声,她道:“我怎么知道。”
似是无意,陈庆眼睫几不可察的轻颤一下,随即便重归平静。
“倒是叫他没头没脑的被叫过来问了一通,”皇帝含笑扫一眼陈庆,姿态闲适,也只有伴他经年的内侍总管才看得出他眼底森寒,他淡淡道:“也是冤得很。”
陈庆低垂下眼,恭敬的说了句“不敢”。
皇帝将那张纸条合上,转向青漓问道:“妙妙方才说,那兰花佩是在……朝云阁得来?”
青漓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了一声。
“朝云阁,”皇帝默默地念了几遍,忽的问道:“朕记得,金陵首屈一指的首饰铺子应是珍宝斋,好端端的,妙妙怎么到朝云阁去了?”
青漓斜他一眼,别有深意的道:“陛下好厉害,竟还知晓金陵首屈一指的首饰铺子呢。”
“怎么又醋了,”皇帝在她指尖上捏了捏,轻声道:“朕心中只你一个,万万没有别人的。”
“娘娘有所不知,”陈庆在侧插了一句嘴,道:“珍宝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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