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圣上,他们碰上砂儿只是意外。我倒觉得,刺杀砂儿,岳父失踪,还有暗杀酒陌的这三拨人,都是同一拨人。”
南陆心一沉,确实,这个可能性很高,酒眷白、酒砂、酒陌,他们都是前朝皇室中人,那想杀他们的人……想到和二姐夫田考有私情的那个女子,南陆心中已有了答案,一切都指向了那个人。
“田考招了吗?”沉曦问道,城外的两拨人都成了尸体,只剩下城内的活口了,大理寺里那些内线都是奉田考之命行事,可以说田考是指认那人最关键的证据。他在前几日便假装摔断了腿,可见是预谋已久,他无法随行出城送葬,可是为表衷心还是让担架送到了城门口,他回来的时候借口在大理寺庭前的酒楼歇息,便趁机暗箭杀人。
南陆摇头,“没下刑,不肯招。”他没有这个权限滥用私刑,何况田考是有官爵在身之人。
“命人看好田考。还有,那个女子一并擒来,记得看好,别让她自尽了。田考对她一往情深,我看她倒未必。”现如今,也不必怕什么打草惊蛇了。她既然敢下如此狠手,那就该想好失败的下场。以为有她儿子在,他就动不了她么。她就没有想过,她儿子不在了呢?
想到这,沉曦又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圣上,其余一切压后处置。”若是圣上有个三长两短,总不能让刚入了皇陵的太上皇又活过来吧,这太荒谬了!可若圣上真的死了,那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那便是——他上位,当皇帝。这一切并不难,他老爹要是不想“活过来”,便会派芒种处理好一切。可是饶是如此,他上位后还是很容易落人口舌,若是有心人将圣上的死怀疑到他头上来,那大满朝江山便会就此聊下隐患。所以元礼承,你最好还是活着,别给我添麻烦。沉曦心中道。
最重要的是,当皇帝太忙了,他怕没时间陪酒砂。酒砂的这个月子,他原本是打算告假一月陪她的,可是现如今出了这么多棘手的事,尤其她还伤了身子,他却偏不能多陪陪她,沉曦心中下了决心,这些人,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沉曦穿好衣裳,“你去审吧,到时我再去看口供。你借我些可靠的人手。”他不客气道,南陆江湖人脉广,他自己若缺人手,一调五湖四海皆是。
“好。”南陆痛快答应了。
沉曦大步出了净室,“我还要陪夫人,就不相送了,慢走。”
南陆颔首,自觉离去,他很能理解沉曦的心情,若是筱书出了这样的事,他估计会将所有事情全部撇下,一概不管,可沉曦不行,他是辅政王。
沉曦回到内室的时候,酒砂还没醒过来,天色已经晚了,沉曦却希望她别那么快醒。
国事中,最重要的是找到元德帝;可家事中,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的女儿。她若是现在醒来了,他却没有女儿能交到她的手上……沉曦闭目,抱着昏睡过去的酒砂,唇抵在她脸上。他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他不敢离开她去找他们的女儿,因为他怕他会空手回来,让她失望。如果可以,他情愿就这般躲在家中陪着她,只要有她在就好了。
可是,他却不可以这样做,他必须站出来面对。她睡得这般安心,便是知道有他在,相信他会保护她,将他们的女儿带回来。
沉曦猛地睁开眼来,在酒砂唇上落下一吻,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出门后,他唤来半月,府中人手不够,他将能调的人都调来了,半月正是其中之一。
“你看好王妃,若她醒来,你便说我去找我们的女儿去了,告诉她,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女儿带回来。还有,酒陌还有岳父的事先瞒着她。”
“是。”半月连忙答应,今日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他们馆里都忙晕了。
“另……”沉曦犹豫了一下,“找个……这两日出生的女婴来吧。”
半月顿了一顿,才答应了。
见沉曦要走,她又连忙唤住他,“主人,不知……古大人如何了?”这臭男人不会出事了吧?他要真出事,那她就真成寡妇了。
“他还没回来?”沉曦反问。
“没有呢。”半月一惊,难道是出事了?
沉曦拧了拧眉,“派人叫他回来。”先前寒与惊蛰二人交战,后来还是让惊蛰跑掉了,这家伙不死心,死都要追他回来,现在也不知追到哪去了。
见了沉曦这反应,半月知是平安无事,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忙福身道:“谢主人。”紧接着便快步入屋照顾酒砂去了。
朝云和暮雨二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这会儿刚处理完伤口,都在屋内休息着。
沉曦刚出沉王府,便见侍卫们抱着踏雪回来了。
踏雪左脚腕处包扎着布条,伤口极深,血都染红了布条,疼得脸色发白,见了沉曦急忙将事情道来。
当时她抱着小姐、带着安承双一路狂奔,可是她不小心踩到了兽夹,眼见有人要追上来了,她便让安承双抱着小姐钻过树丛跑掉,后来她被人抓住了,又有一个黑衣人救了她,黑衣人自称是元德帝身边的人,可她不敢信他,后来他帮自己拨了兽夹就往小世子的方向去了。那人厉害得紧,很会察言观色,问她问了几个方向,她都没有回答他,可他就偏偏往小世子跑的方向找去了。
“王爷,”侍卫回禀道,“这黑衣人是圣上身边的小寒大人,他寻到了飞来峰山脚下附近,后来收到消息圣上失踪,他便另寻圣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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