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有些释然,朱德扭回头去追朋友,季归浙继续聊他的天,只是互相记住了彼此的模样,她眼里他明朗像阳光,他眼里她清澈像月光。
朱德第二次见到季归浙是在省青少年网球赛上。她看到他在参加比赛,身姿挺拔地站在绿色的场地里,白色的球衣,一手持拍一手弹了弹球,然后将球抛上空,跃起发球,他的姿态像一尾有力的鱼跃过龙门一般,带着晶莹的水花,画面永远地璀璨了在朱德的心里。
比赛总共是三天,每一天朱德都会去,她的心随着季归浙输输赢赢的比赛起起落落,到结束的那天,季归浙获得了二等奖,颁奖的时候他被挂上了银牌。
很多人在议论季归浙,有人在说他决赛的状态不好,小失误太多,但多半是好的,是说他厉害,说他是第一年参加高中组的比赛有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朱德听到别人说这些的时候很高兴,但当她看到季归浙领了奖就独自一人背了包往外球场外走的时候,她知道他并不开心。
朱德慌忙收拾了自己的包穿过人潮追着季归浙去,他们走到了车棚里,季归浙在取车,朱德也假装去取自己的车,然后她又假装无意回头,看到了季归浙,说道:“哎,你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吗?我是市青少年报的小记者,我能不能采访你?”
季归浙闻言看了眼朱德,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冰冷,竟推了自行车就管自己走了。
朱德尴尬呆愣在原地,她想他完全不记得她了。
因为这件事情,年少的朱德郁闷了很多天,她开始怀疑故事里说的那些美好,第一次有点现实起来,她觉得她分明那么记得和季归浙的那一眼,但对方却全然没有感觉,可见人生好像是一厢情愿的多。也因此,朱德莫名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越发上心。
朱德放学回家开始绕路,季归浙所在高中的地理位置和朱德的家是两个方向,但朱德发现走远路竟是那么让人欢喜的,只要能不小心遇上季归浙几秒,这一天都鲜活亮了起来,坏事也变成好事。
朱德的校牌丢了,她记得是放学路上丢的,那会是学校门口人往来最多的时候,朱德仿佛看到一个人是季归浙,她就想挤上去,跟紧一点,然后不小心和人相撞,当时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了,但不在意,拼命往前跑,结果追上去发现根本不是季归浙,她就很失落,默默回了家。
回家吃了晚饭,洗澡的时候,朱德才发现衣服上的校牌不见了,而没有校牌,明天一早进不去学校,就算进去了也要被扣分。朱德便慌忙出去找。
六月的晚风很舒服,朱德推了自行车匆匆骑着,发丝有些凌乱,她骑到高中门口,猫着腰就着路灯寻找。找了半天无果,朱德有些气馁坐在了路灯下,却望着高中的大门出神,她在想她以后会考这所高中吧。
“喂,朱德?”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朱德猛然转过头,看到了马路对面一个颀长的身影,他站在小饭店门口,单肩和球拍,姿态懒散,脸上的神色却很精神,好像一棵蓬勃茁壮的树,长在云朵里。是季归浙。
朱德倏然站起身红了脸,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头顶夜空在这时候彻底暗了,星星亮了起来。
“你是叫朱德吗?你在找什么?”季归浙走过马路,来到朱德面前垂眼看朱德垂着的脑袋问道。
朱德没有作声。
“你真的叫朱德,是个女孩?”季归浙又问道,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会反光的东西。
朱德抬起头一瞄,发现是自己的校牌,她忙说道:“我的校牌——”
“你叫朱德?”季归浙又问道,微微举高了手,仿佛怕朱德抢校牌。
朱德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点了点头,习惯性含胸承认自己的名字说道:“我是叫朱德。”
“噢——是个大元帅啊——”季归浙好像感慨,带了点笑意。
朱德不由抬起头去看他,发现他脸上的神色很淡漠,只是嘴角有很浅的笑意,有些调侃的意味。
“麻烦把校牌还给我,校牌丢了我明天进不去学校。”朱德伸手说道,不自觉轻声,她有一些不高兴,却又不忍心对季归浙不高兴。
季归浙放下了手,好像是打算还校牌,他欲递不递,在朱德纳闷抬起头的时候,他忽然一笑,抬起左手将校牌夹在了朱德右边的辫子上,好像帮她别了一个发夹。
朱德一愣,惊讶看着出其不意的季归浙。
“看什么?还你了啊。”季归浙笑说道,无辜摊手。
朱德低头瞅着自己辫子上的校牌,小心取下,她发现校牌上的照片不见了。当年的校牌单寸照片是粘上去的,每一届新生入学,学校都会组织拍照。朱德记得自己那张照拍的很好,笑的很灿烂,标准地露出了八颗漂亮整齐的牙齿,她妈妈和她说校牌每天戴着,照片要拍的好,这样所有的学年里也都会这么灿烂。
“我的照片怎么不见了?”朱德捧着自己的校牌问道。
“你问我?我捡到的时候就没有照片了,你可别赖我。”季归浙说道。
“那你在地上没有看到吗?”朱德其实也不是想质问季归浙,她就是担心她自己照片的下落仅此而已。
“看到我难道不会帮你捡起来吗?校牌都捡了,还差捡张照片?”季归浙说道,有些懒懒的笑意。
朱德词穷理亏,只能接受照片掉了的事实,她和季归浙道了谢,说十分感谢。
季归浙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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