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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正在船尾的船舱里喝酒,听到薛珍珠喊她,方才懒洋洋的站出来。
“什么事?”
“快看那边,我看着情形好像不对。”薛珍珠指着岸边道。
老胡看过去,脸色顿时变了,“确实不对。”
那火光虽然不够明亮,烟气却很大,让他想起当年在边塞打仗时候,攻城放火和守城放火时候就这样。
“那快靠岸啊!”薛珍珠急了,她亲人都还在城里。
“不行,不能去港口。”老胡却更果断,道。“万一真是打起仗来,那些人在港口肯定会守着的。”
薛珍珠愣了愣,“打仗?”
姜锦却突然想起来,那天听到的殷飞虹和薛长仪的对话了,再联系到京城里之前的传闻,她的冷汗突然下来了。
齐王!
果然下一刻老胡就道,“登州守备是齐王的人,都说老齐王死了,但是主人怀疑可能其中有诈,这阵子就一直在打探这事。”
姜锦在京城的时候,也听说过老齐王的八卦,听说是很有点不臣之心,但是齐王背靠港口,还有盐池,不仅富有金银,势力也极大。朝廷没有十足的底气,也不敢动他,生怕他真的反了。
不过等太子死了之后没多久,这老齐王就死了,朝廷上下都松了口气,继承人小齐王听说智商不高,虽然不是傻子,却有那么一点呆。
姜锦出京的时候,小齐王还留在京城里没回来呢,因此朝廷上对齐王这边,倒是真放松了警惕。
可是如果老胡说的是真的话,这其中可能的隐藏的问题就很可怕了。
薛珍珠虽然呆了点,还有点天真,但人也不傻,听老胡分析了利弊之后,虽然焦急万分,还是道,“那我们绕一点路吧,但是还是得尽快。”
说完了,她又自我安慰自己,“离得那么远,若是着火,就算从港口到登州城,火估计也灭了,若不是,就更不能走港口了。”
老胡安慰她道,“我们往靠近登州城那边绕,又是顺风,反而近点。”
话是这么说,这本来眼看就要到港口了,还要在海上兜半圈,最好也会耽误小半个时辰。
也难为薛珍珠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吵闹,只是默默的要了船桨去划船了。
姜锦顾虑的比薛珍珠更多,她先对薛珍珠道,“你注意别累着了,这里你武功最高,好钢要用到钢刃上。”
说完了薛珍珠,姜锦也顾不得顾虑那么多了,便直接问老胡,“老胡,你能联系到殷姐姐吗?”
姜锦其实现在对老胡和殷飞虹的身份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而且这样的情况,薛珍珠动脑是指望不上的,也只能当打手。
但是除非武功高绝,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一个人单枪匹马也难。
薛珍珠显然就不一样了,而殷飞虹的武功,却比她高出不少,最关键的是,殷飞虹的脑子好使。
姜锦前世今生混的都不容易,除了那几次冲动的时候,大部分时候还是很细致的。
她早就注意到殷飞虹虽然看似非常随和,但是为人特别有分寸,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没有说错过一句,反应极快,记忆力也好。
而且,上次因为这游船的事情,和薛珍珠说起来殷飞虹的身家,姜锦也有所判断。基本上,这是个高级版严六,与美貌五官,而是更聪明更成熟更强大走的更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能马上联络到殷飞虹,更何况,殷飞虹远比姜锦和薛珍珠知道内情。
然而,情况比姜锦想象的还要坏。
老胡摇头,“主人去的地方太远,只怕联络不上她,倒是附近的人手,或可以试着联络下。”
姜锦虽然急的冷汗都出来了,大脑却意外的非常冷静,问老胡道。
“我们先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如果齐王真的反了,这附近的几个城,除了登州之外,哪几个城的人还是齐王的人?哪几个不是?”
老胡看了一眼姜锦,这些东西讲道理是不该告诉姜锦的,然而情急如此,他的脑子也有点乱了。
“登州是齐王的大本营,虽然登州守备是齐王铁杆,隔壁淄州也是,登州知府虽然不是齐王的人,但是为人软弱,只怕是抵不住的,看这火光就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老胡还是道,“倒是北边东阳知府不是齐王的人,就是能力有限,性格有些软,前任知府姓辛,是齐王的人被抄了家,一年了还没理清政务呢。倒是东阳守备姓于,听说个青年才俊,又是朝廷的人,但是先前守备是齐王的人,他应该是才上任,不知道能不能掌控的住。”
“于明远?”
“姜姑娘知道?”老胡有点吃惊。
“也是凑巧了,我在驿站上遇见过东阳守备,我还救过他母亲。”姜锦简略说过此事,便道。“我现在比较担心东阳被突袭。”
老胡犹豫了一下道,“现在的情况,是不允许打探过了消息再去东阳了,可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只怕东阳守备也未必会相信我们的话。姜姑娘,你能不能跟着我们的人走一趟?”
他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朝廷的人,那是因为殷飞虹某些时候会替朝廷办事,然而老胡自己,却连朝廷暗卫的正规军都不是。
倒是姜锦,若真是救过于明远,她去送信,于明远就算是不全新信,也要掂量一下。
然而,想也知道,这事可不是什么出海游玩,时间紧不说,还很危险。
老胡说了这话之后,又有些后悔,这样的娇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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