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帮三姑娘做这个,明儿帮三少爷做那个,竟是比三姑娘还要忙,我倒是不知道了,前几日四姑娘还有功夫和几位姑娘念书,这几日怎么就这么忙了?二姨娘自是不算里头。可不就剩我们五个傻了么,竟拿那话当做了金科玉律,想想都傻。”
说着想想气还是不顺,又道:“我是再不打算做,我劝你也别做了。说好了要做那就一起做,要不做就大家都别做了,没有这么使唤人。我们家素来是怜老惜贫,可也没有让才八岁八姑娘九姑娘赚钱给奴才抓药道理。”
说到这里,又觉着伤心了起来,可又不好无缘无故哭,不肯林氏面前落泪,只道:“老爷素来是赞成姑娘们读书,就算屋子狭小,可还是个个都辟了书房出来……姑娘们书念得好,老爷每回出巡回来,都会特特带上好些玩意儿,好赏给姑娘们……可现呢,五位姑娘统共就一套十三经。而三爷那呢,是一车一车往回拉,书架子都添了好多次了,一间厢房三间倒座满满登登都是书。若是能考状元,还则罢了,到时候妹妹们熬坏了眼睛供得兄长考上头名,这也对得起老爷太太养育她们一场,就是说出去也光彩。可是现呢,再是没有指望事儿了,还这么一车子一车子买书,就算再添两个庄子,亦是不够……”
朱氏说完这些话就起身要走,林氏要送她,她摆了摆手就自去了。
可贞给朱氏行了礼,目送朱氏出去后才坐下,耐着性子写完后五个字,简单整理了一下就下了罗汉床,蹿到了林氏身边。
林氏摸了摸可贞脸,抿了抿嘴道:“后几个字可要罚写?”
可贞挑了挑眉,“自是不用。”说着又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几页宣纸托了过来给林氏瞧。
林氏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看到后弯了弯嘴角,“蕴儿字写得越发好了。”又起身给了宝蓝收起来。
可贞也有些得意。上辈子自己字写得真是不坏,可就是太小家子气了,一个个小可以,等到发觉时,已是改不过来了。学毛笔字吧,又没有那个毅力。
说老实话,自己还是很羡慕能写大字能写得很大气人。这阵子,林氏教自己写字都是写大字,可贞这也才发现写大字妙处。一笔下去,从粗壮笔画中能体会用笔要领,能掌握结体规律,能体会笔与手指手腕运动,倒是很有几分心得了。再加上写大字,整个人手腕、手臂到腰胯都要跟着用力,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通体舒畅,真很痛。
可贞趁着林氏自铞子里倒热水功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又把两只袖子一一卷起来,才问道:“姨娘还做活计吗?”
林氏端着铜盆放了小几上,浸透了帕子拧干后给可贞按摩手。
林氏知道可贞早慧,因此想了想才缓缓道:“蕴儿,这事儿并没有你三姨娘说得那样。做针线活计贴补家用是极平常,并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儿。你看,你之前想要攒钱,不也第一个想到就是针线活计吗?虽说确实赚不多,可能贴补一些总是好不是!蕴儿要知道,居家忌奢侈,唯有勤俭方是长久之道。还有,你三哥肯读书是再没有好事儿了,俗话说‘男子有才便是德’,又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男子只有读书行路后才能脱去胸中沉浊,丘壑内营。如今家变,又逢居丧,自是不能行万里路了,可能从书中增长见识对你三哥来说自然是好。你爹爹不也只让你们守制读书吗?”
林氏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可贞料想林氏必是想起顾老2了,叹了口气,也不出言打断她。
半晌,林氏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自,见可贞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又道:“再有,蕴儿你想,你三姐姐确实要管家,还要听隋嬷嬷指导,自是没有功夫。三姑娘没有功夫,大姨娘并四姐姐自是要给你三姐姐做些活计,也要给你三哥做些。给你三哥做,自然也不好厚此薄彼,自是也要给你四哥六哥做些。一天里拢共多少光景,怎么不要做些时候。而且蕴儿别光看她们,咱们也是要做,马上就入秋了,虽说南边儿比北边儿冷得晚,可冬衣棉被也得备起来了,咱们也有得忙呢,蕴儿说是不是?”
可贞一听,眯着眼点了点头。
朱氏是母亲,又很聪明,知道什么话才能说动林氏。
可贞突然之间,心里只觉着酸酸。这些年,老妈也渐渐会耐着性子教自己一些为人处事方法,虽不像林氏这般循循善诱,可心都是一样。
眨了眨眼睛,挑了挑眉,可贞深吁了一口气,向林氏扳着手指抿着嘴道:“我早起要念书,姨娘要监督我念书。午后要写字,姨娘要看着我写字,也就下半晌哺食前能做会子了。晚上自是做不得,要不还不知道够不够油钱。夏日里手心出汗,黏黏答答;冬日里,手指难屈,针涩难行,自是做不了什么活计……”一席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氏搂了怀里。
母女俩捂着嘴笑了会子,直到姜嬷嬷进来谢恩才忙忙止住。
林氏问了姜嬷嬷女儿可大好了,家里人怎么样,听得姜嬷嬷都说好,又替家里人问了安,才让她回了可贞屋里。
虽然可贞嘴上没说,可不代表她心里没数。她当时心里不得劲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着这个。
说句良心话,可贞打心眼里是顶顶不愿意从事这种大锅饭式不清不楚集体劳动,上辈子实是太有体会了,这次看来也不例外。
可贞摇了摇头,刚说做活计时候,真是千好万好说比唱好。可现如今呢,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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