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尘又再次看向桌面:下巽上巽,阳五阴一。
巽卦他倒是懂,只是这阳五阴一又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地方的用户最喜欢关机?
宁波,因为“对不起,您(宁)拨(波)的用户已关机”
好冷。。。
☆、有何可论
回到竹苑,子安并不想再与人多做接触,这几日所见的人所说的话,比她上个月加起来还要多。
于是遣散了一众侍女,只吩咐几个乖巧的每日按时过来送饭打扫,叫她们做完事即刻离开,给自己留一片清静。
子安觉得自己只是多看了一会儿那密文,多运行了几回周天,竟已是三五日过去了。
直到宿弦来敲门:“子安,明日是论道会,你何时出来?”
“这么快?”她下床坐上玉椅,将房门打开,眼前的光景与几天前无二,只是宿弦换了一身更素气的衣裳,“我在里面很久了吗?”
“你从月初闭关到了月中。”宿弦对她的行为并不奇怪。
明日就是论道会…子安有些抵触这种虚与委蛇的场面,喃喃道:“真快。”
宿弦轻轻嗯了一声,问:“那个木匣子…”
“我看不出什么,”子安说的是实话,顿了顿,一手扶上门框,问,“还有事吗?”
宿弦知道这是逐客令,看来她还没什么收获:“没了。你准备一下论道会的事,我先走了。”
屋门再次被合上,明明不是初次体会到子安的冷淡,他心里竟多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
相识这几年以来,除了初见时在比武场两人针锋相对,其他时候子安对他不是友善的微笑,就是忙碌时的一句反问“你还有事吗”。
无论是哪种,她都没有多大情绪波动的。
到了漠北后…不,是见了云时尘后,子安的脾气却被一再挑起。
宿弦忽然觉得,子安真正的活成了一个常人,不是那淡薄得有些清冷,有如凉玉雕琢出的玉王,而是个能喜能怒能窘迫的女子。
如风拂铁树枯枝,春暖万年寒冰。
宿弦却遗憾,这让枯树抽芽的风不是他,让坚冰化水的春,亦不是他。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继续金屋藏娇,把她留在玉王城里,让她一辈子冷眼看世人。
如今也只得叹一句,可惜了。
红日初升,玄霄崖已忙了起来,论道会终于开启。至于那迎接礼节之繁琐,开场程序之复杂,暂且不提。
子安一直以为漠北很穷,其实在她看来,世上很多人很多地方都很穷,因为她的玉王城实在太过富丽。
今日才知道,漠北云家,是个隐藏的土豪。
进了论道庭,满眼翠生生,亮堂堂。翠生生,是横木梁下青又绿的纱帐;亮堂堂,是盘龙柱上琉璃做的凤凰。
虽比玉王城里珊瑚为树玉做碗还差了点意思,却也是锦绣绫罗,金银满堂。
玄霄崖,玉王城,往生涧三家纷纷入座。主位上坐北朝南的,便是云家几人。
云时尘依旧穿着玄色长衫,坐在云天问左侧,而子安宿弦,恰好也在正堂左侧的位置。
对面,是往生涧的来客,清一色的白袍金饰,齐齐整整坐在那里,看上去倒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一个个白泥糊的雕塑一般,谨慎而诡谲。
子安没曾想,那惹事的黎法王居然也还是来参会了,更没曾想,几日不见,黎法王变得差点叫她认不出来。
坐在距离巴泽尔最远处角落里的便是黎老头子,闷闷的低着头,自出场到入座就没哼唧过一声,垂下的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仿佛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他忽然抬头,却把子安吓了一跳。
黎法王的脸像是被抽干了血,枯槁,惨淡,灰白下掩着青黑,好像被谁在颈间砍了一刀,血连脑髓一并流了个干净,只剩一层老皮搭在颅骨上。
几日不见,他竟消瘦成了这般模样?
子安只以为是那巴泽尔恶毒如厮,滥用私刑将黎法王虐打至此,可云时尘清楚,这根本不是巴泽尔做的。
小黑今早已向他复命,巴泽尔将黎法王带回去后,除了当晚一番审问之外,一直把他软禁在别院里,每日定时送饭,既无人进去,也无人出来,一直到今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好像院子里关着的是个会吃饭的死人一样。
既然没人动他,怎么会成这副活死人模样?
最可怖的,是法王那双老眼,若前几天用老来糊涂的浑浊来形容,今日却可以说是空洞无神的阴森。
这分明是个活死人!
若是寻常女子见了,早就失声尖叫出来,可绕是子安这不动如山的心性,也不禁呼吸一滞。
莫说子安,云时尘和宿弦也吃了一惊。
巴泽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觉到异样,立刻轻咳一声,那黎法王便迅速底下头颅,再次掩住了面容。
厅内众人都端坐着,除了他们几个,哪个人有心思注意一个法王的相貌?
却说忽而厅外传来悠悠钟声,穿云裂石,延绵不绝,直响了一百单八下,方才止住。
待空气中嗡嗡震震之声完全静下来,云天问缓缓起身:“天清地和,此届已是第一百零八届论道会了,恰合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数……”
不觉间,论道会已办了一百零七次了。
子安只一心想着那张诡异的脸,并未仔细听云天问这套无意义的说辞,眼睑微微垂下,有些出神。
然而即便是她心不在焉,对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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