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仗着之前曾在府内住过几天,她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来到了赵寅下榻的地方,可惜院子里灯火通明,仆从涌动着在廊下乘凉,却是见不到赵寅本人。
洛雅柯伏在屋檐上,慢慢拧起了眉。
怎么回事?赵寅人呢?大半夜的不在房间休息,难不成还去寻花问柳?
也怨不得她把北齐来使想的这般龌龊下流,只因北齐与洛中相交甚恶,整个洛中国的百姓都对北齐人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是什么坏的都往北齐人身上扣。
就在这时,洛雅柯突然看到有一个婢女提着灯笼往院外走,她心中一动,跟了上去。
……
安静的林荫小道上,只有一个提着灯笼的婢女安静走着,相较于白天的闷热和暴晒,夜晚的林间倒是凉快不少。
今晚主子不在,他们这些仆役们也能松上一口气,好好歇息,之前吩咐厨房做的夜宵应当也做好了吧?
婢女胡思乱想着,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悄悄跟随。
直到一把冷冰冰的剑鞘搁到了自己颈间,森冷的女声从后传来:“赵寅在哪?”
洛雅柯在婢女失声惊叫的时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入了一侧的林木之间。
婢女吓得魂飞魄散,不住挣扎着,然而洛雅柯十分轻松的按捺下她的所有抵抗,“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回答,否则……”
她冷哼,还搁在婢女颈间的长剑出鞘,森森寒意侵袭,婢女花容失色,牙齿不住打着颤,呜咽着连连点头。
洛雅柯适时松开她一点点。
“丞相府……大,大大人……在丞相府!”
***
江慕灵在走出丞相府的时候,突然发觉头顶掠过一道黑影。
“嗯?”她莫名其妙的抬头,万里漆黑的苍穹上,一轮弯月安静的凝视着她,碎星闪烁,明明灭灭。
银锭注意到她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奇怪问道:“小姐,怎么了?”
江慕灵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头上飞过去什么?”
银锭疑惑:“大概是夜鸟?”
“是吗?”
“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啦。”银锭摆摆手,拉住了江慕灵的衣袖,“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噢……”
还留在丞相府屋檐上的洛雅柯恨不得拿瓦片砸银锭的头。
谁是夜鸟了!谁不是要紧东西了!啊呸,她才不是东西!
洛雅柯愤愤不平的想着,要不是怕贸然动手会惊动丞相府的人,看她怎么收拾那个小婢女!
哼,或许得找个时候去江府吓吓人了,就像是刚才在使节府吓那个婢女的时候一样。
她想着银锭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的样子,顿时就浑身舒畅,心中满满全是成就感和痛快,一扫之前的恼怒。
今天就先放过她。
洛雅柯定了定神,目光往后一掠,丞相府巍峨精致的亭台楼阁蔓延很广,要是想在这里头找个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的。
“宋清昀怎么这么有钱?”她半是惊叹半是震惊的嘀咕着,刚才在外面还不觉得,现在居高一看……这府邸比他们洛中的皇宫都气派啊。
***
***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宋清昀倚在紫檀木美人榻上,手持书卷,正慢慢细读着。
他在睡觉前有看书的习惯,这是从少年时期养成的,一碟糕点辅一壶清茶搁在旁侧,他伸手就能拿到。
此刻杯中茶水清红,还落了瓣梅,宋清昀目光还停留在书上,修长挺秀的大手却端起了那杯茶,浅浅啜饮了口。
“什么时辰了?”他放下白玉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宋远一直安静的侯在他身边,闻言立刻恭声回道:“亥时了。”
宋清昀颔首,“北齐使节还在?”
“未曾离开。”宋远没说的是,北齐使节苦等数个时辰,早就按捺不住的发作了数次,而且还在盛怒之下砸坏了好几个杯子……
虽然杯子用的是最劣等的粗陶杯,但一下子摔了好几个……
丞相知道还是会肉疼的吧。
宋清昀微微眯起了双眸,北齐来使嚣张跋扈,便是在东临帝面前都能出言不逊,这样一个人,到了自己这却甘愿等上数个时辰……
他意味深长道:“看来这北齐使节,是有事相求了。”
宋远看他昳丽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兴味,顿时觉得有些发毛,“那丞相打算如何……”折磨北齐来使?
宋清昀笑了起来,还未及开口回答,便有小厮敲门进来,躬身禀报:“丞相,热水准备好了。”
宋远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已合上书卷,懒懒站了起来,意思已不言而喻。
您老人家泡个澡,那可是没个一时半会出不来的啊……
宋远喃喃:“丞相,北齐使节……”
那可还是在外头怒火冲天的等着啊,这么一直拖下去真的好吗?
宋清昀无所谓:“既然他愿意等,便让他等着吧。”
卷三:北齐第五章:夜潜丞相府
府外梆子声鸣响,紧跟着便是打更人的声音。
“梆!”
“一更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赵寅在丞相府枯等了四个时辰,期间砸坏陶杯碗碟不等,倒地的糕点和茶水也让府内的下人们清扫了好几轮,白管家缩在暗处,几个家丁簇拥在侧,忧心忡忡道:“白管家,丞相到底要不要见这位北齐来使?”
要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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