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的脸说:“清者,则世间清也;浊者,则世间浊也。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就是不知道在哥哥的心里,是想到了什么?”
阮翎君眉梢微挑,唇角亦有些颤抖:“我听若水说,你每夜都与回梦姑娘讨教女红之技,可是当真?”
冰糖和回梦交换了一个眼神,回梦笑意盈然地说:“确实如此,少庄主。小姐她……”她目光望着冰糖,似有深意,“她天资聪颖,学得很快呢。”
阮翎君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从紧抿的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回梦姑娘,舍妹顽劣,我想昨夜你也辛苦了,不妨就去歇息吧。”
逐客令都下了,回梦只得起身盈盈一礼,安静地退了下去。
待到四处无人,阮翎君才将茶盏一放,一双锐眸盯着冰糖,肃然道:“还不从实招来。”
冰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懵然无知:“哥哥指的是什么?”
“你和回梦,还有伶俐三人,究竟在捣鼓什么?”阮翎君词严厉色。
冰糖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叉着腰,红着脸,义愤填膺:“好啊,你居然偷听!昨天伶俐察觉的声息,是不是你?”
阮翎君的脸色也不禁一僵,自知理亏,当面上仍是装出一副严厉的家长模样,避而不谈自己,厉声道:“今后再不许你胡作非为,坏了天水庄的名声。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竟然在房中学习……学习那些个下三流之术,若是传到了别人耳里,会是什么后果,你可知?”
冰糖当然知道后果,可她也不笨,怎么可能放过阮翎君的把柄,硬生生又把话题扯回了正道:“那堂堂少庄主竟然深更半夜躲在女子闺房门外听壁脚,若是传到外人耳中,不知又是什么后果,你也可知?”
阮翎君可算是领教到了她的伶牙俐齿,气极反笑:“如若如此,我自不会亏待那位姑娘。”
“哦?”冰糖挑眉,一脸挑衅地望着阮翎君,“你想怎么补偿。”
“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冰糖怔住了,原来……原来昨夜她无意间的叹息,竟也被阮翎君听了个完全。她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幽幽回神,长长的眼睫盖住了她眼中的流光,只留得一声凄婉的叹息自唇边溢出:“那也得……她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阮翎君望着她,面上不知是何神情,只是望着她,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这个与芷怜几乎拥有相同容貌的女子,却有着芷怜截然不同的率性而为,若非是为了芷怜,那他便会……便会答应吗?
他从未如此犹豫过,究竟自己想要什么。淡青色的茶水倒映着他踌躇的表情,让他厌恶,也让他难堪。
☆、神秘男子
经过多方的打听,阮翎君终于得到了些许阮芷怜的消息,他迫不及待便想亲自去见,却又得知那人已经失踪许久,悄然无声地抹去了踪迹。
“难道又是那个人?”阮翎君一捶捶在桌上,震得茶碗水波荡漾。
白若水一脸忧心:“少主,此人究竟为何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得手,这个问题,我已经疑心很久了。”
阮翎君转过头,明锐的眸子里闪动着冷寒的光芒:“你疑心有内鬼?”
白若水没有应,但紧抿的唇已经说明了一切。
阮翎君沉思道:“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容我斟酌一二。”
白若水便领命退下了,正巧碰上冰糖拉着回梦来到大厅,兴致高昂地对阮翎君说:“哥,我想和回梦姐姐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吗?”
阮翎君的神情十分玩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大小姐,有何不可。”
冰糖高兴地拉起回梦的手,兴高采烈说:“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哥,我会记得给你买礼物!”
说完,她挽着回梦,在叶伶俐的护送下出了门。白若水悄悄地尾随在后面,屏息静气地瞧着那三个婀娜的身影,内心暗暗下了决心。
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冰糖穿梭在行人之间如鱼得水。她仿佛天生就是喜欢这种人潮汹涌的感觉,在乱潮的冲击中,寻找着容易得手的目标。
只是如今她已经不用再施展这种猎手般的招数,只尽情地享受在欢乐和愉悦里。
回梦走得慢条斯理,害得叶伶俐左右为难,只得大声叫道:“小姐,你等等我们啊!”
只不过一个转向,冰糖的身影就从叶伶俐的眼中失去了踪迹。
叶伶俐心慌意乱,回梦只好说:“叶姑娘,你不必在意我,快去找阮姑娘吧。”
可少主说过,回梦是个深藏秘密的人物,她不能让她在自己手里丢失。因此只好硬着头皮说:“没事,她近日武功见长,应当吃不了多少亏。”
回梦盈盈一笑,望向叶伶俐:“看来阮少庄主对自己调.教出来的人,都十分信任呢。”
叶伶俐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少主心肠那么好,我和若水都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回梦微笑着,笑容含着一抹悲凉:她也有个肯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只是不知他此刻,又身在何处。
冰糖抱着一堆吃食,又拿着一根糖葫芦,欢快地顺着拱桥直冲而下。自小的艰辛与苦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补偿,让她高兴得几乎都要哭出来。
可所谓乐极生悲,她还真的哭了出来。
只因为人潮汹涌,她俯冲的速度太快,竟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满手的零食散了满天,如雨一般落下。唯有那根冰糖葫芦,不偏不倚落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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