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眼色叫她继续。
叶伶俐叹了口气,幽幽地回忆道:“跟随少主应酬之后,不仅多了那些提亲的人,小姐也交了不少的手帕交,关系甚为亲密。起初少主也并不在意,庄里事务繁多,有时小姐晚归,都还不见少主回来。因为当小姐渐渐开始夜不归宿时,我也难得能见上少主一面,告知于他。为此我劝过小姐,小姐只说,是她的姐妹们挽留她留宿,她不会拒绝。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什么,……现在想来,真是蠢。”
“嗯,的确蠢。”冰糖支着下巴又翘起了腿,点点头幽然道,“她只怕早已被某个男人勾去了魂,乐不思蜀到连家都忘记了。”
叶伶俐脸色一变,蓦地揪住冰糖的衣襟,厉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说,你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卧底?”
冰糖耐着性子推开那只手,好声好气地说:“姐姐,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好吗?咱们虽然不是君子,那也是巾帼本色。这种狗血剧情随便一想就能想得出来嘛。”
叶伶俐犹疑不定:“当真?”
冰糖怡然颌首:“骗你是小狗。”
叶伶俐这才恢复冷静,重新坐了下来。冰糖连忙便问:“所以,少主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你家小姐偷……咳,幽会男人的?”
叶伶俐横了她一眼,闷声说:“少主无意间发现了一封书信,便是那个男人写给小姐的情诗,约她三更时分在指定的地点相见。少主虽然震怒,但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姐,三更就亲自领着人埋伏在那里,来个守株待兔。”
“这大哥也真是劳心劳累,人家明明就是自由恋爱,他凭什么干预。”冰糖不屑一顾道。
“你在说什么?”叶伶俐睁大了眼睛,一双杏眼咄咄逼人,“婚姻大事,当然奉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小姐这样私下里与男人幽会,是在玷污自己的名节!”
冰糖暗暗吐了吐舌头,把万恶的封建主义骂了个遍,面上仍然堆起笑容道:“是是是,接下来呢?那个男人来了吗?”
叶伶俐消了火气,脸色又怒转而变成了一股奇怪的神色,迷惑凝聚在眉间:“没有,少主埋伏了一整夜,都不见半个人影。”
“是不是他发现了端倪,所以逃走了?”
“不可能。少主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只带了两个身手矫健的仆人前去,不可能打草惊蛇。”
“那就是其中一个是内鬼。”
“那更不可能了。那两个人都是自小就长在天水庄,和少主是发小,都对芷怜小姐疼爱有加,视如亲妹。”
冰糖这下子有些好奇起来,慵懒地躺在她柔软的床褥上,支起头啃着一只桃子呢喃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叶伶俐压低了声音,探过头来,烛影将她凝重的脸庞打上了一丝诡谲的阴影:“我无意间听少主谈及,说那封信其实是诱饵。打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交给芷怜小姐,而是为了让少主发现设下的圈套。”
冰糖一怔,怔得都忘了桃子还在嘴中,就一个激灵坐起来。她直觉,接下来终于到了重点。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问:“然后呢?”
叶伶俐回忆起那日的情形,神色十分悲戚,喉中似还有哽咽之声,轻轻地道:“少主十分生气,训斥了小姐一顿。哪知平日里言听计从的小姐,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毫不知羞耻,还顶撞了少主,责怪少主根本不在乎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少主气结,扬手打了她一巴掌,让小姐愣了很久。随后她就哭着跑了出去,一直跑出大门,少主也没让人去追。”
结果这一去,竟然就是永别。
冰糖若有所思地啃着桃子,细细地、慢慢地嚼着,她想起阮翎君吃饭时无意识那声轻唤,想起他紧握她双臂时那深深的眼眸,又想起怒斥时他苍白的脸色……唉,冰山只露尖尖角,道似无情,却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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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台亮相
听了缘由始末以后,不知怎的,冰糖对阮翎君多了几分同情。
强忍悲痛担起重任,结果却连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保住,可想而知他内心的自责,和报仇的渴望,会有多激烈。
大小姐调.教计划,第五日。
阮翎君一如既往坐在雕花大椅上,浅啜着清茶,目光如炬凝望冰糖。随着日子逐渐临近,他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暗藏的紧迫,已让冰糖渐渐感到紧张。
“哎哟!”她脚一崴,阮翎君立刻站了起来,大步上前道:“怎么了?”
冰糖忍住剧痛,摇了摇头:“没事的。”可眼睫上悬挂的泪珠与额上沁出的冷汗,可都骗不了人。
“上回伤还未愈,你却不知休息,只顾玩闹。当心你今后一辈子都站起不来。”阮翎君冷言冷语地说道,手底下却十分温柔,抱起冰糖转向白若水。
“若水,去叫个大夫。”
叶伶俐难得没有摆出一张臭脸,望着少主离去的背影,内心却想:她到底想干什么?
亲手将她放平在床榻上,阮翎君坐在床沿,轻轻地捧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鞋袜都被褪尽,脚底心上早已凝结的疤口,此刻又洇洇地渗出血来。
冰糖脸色发白,却不动声色地提了提自己的裙摆,露出她圆润而光洁的脚踝,苦声笑道:“冰糖有伤在身,练不了功夫,恐怕难以如少主所愿了。”
阮翎君斜过眼睛看她,幽黑的眸子里隐动着某种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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