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把鼻涕的白芷,杜浣纱撑着地下坐了起来:“你让我喘口气先……”胃里涨涨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真的被水泡去了半条小命。
坐起之后,杜浣纱第一个反应便是摸摸自己的牙齿和双腿腿。
毒牙已经收回去了,下肢也一片光滑,没有鳞片。不同于粗壮的蛇尾,那的确是人类的双腿,捏一捏,还能感受到肌肉以下的骨头,杜浣纱这才放心下来,她的腿总算是回来了。
定了定神,杜浣纱这才发现,身边除了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和身边泪眼汪汪的白芷姑娘,隔壁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只穿了件泳裤的男人,粗略一看,觉得那八块腹肌很是显眼。那正是杜浣纱一睁眼就看见的人脸的主人。看样子,刚才就是他将杜浣纱从海里捞起来的,还打算给她做人工呼吸。
杜浣纱突然觉得自己醒得不是时候。
男人的湿发还在滴水,他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杜浣纱。
杜浣纱觉得自己是被水泡傻了,竟然觉得这男人长得像公司里的海归上司w:“那个……谢谢你啊……”既然是救命恩人,还是得好好酬谢一番:“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你是不是脑部缺氧太久了?”言下之意,你该不是个傻子吧?
“那位先生”蹲下了身子,与地上坐着的杜浣纱平视:“杜浣纱,下次别再逞英雄。”也不管杜浣纱听懂了没,男人说完就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原来不是长得像,这个半裸的帅哥还真的是杜浣纱的上司。据说,杜浣纱刚跳进海里没多久,就相继有路人跟着跳进去了,其中一个就是这位海归上司。救起遇溺的橘红色小朋友,又顺手捞起见义勇为却后劲不足的杜浣纱,避免两人葬身大海的悲剧。
好汉那八块腹肌果然不是白长的。
围观的群众都散得差不多了,白芷还抓着杜浣纱不肯放,像是怕一撒手杜浣纱就要就没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泪眼婆娑的,这回是真把她吓得够呛。
“不用、不用,我真的没事……”橘红色的小孩儿都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她一个成年人自然也没什么事。
毕竟是白芷硬拖着杜浣纱出门的,出了这等事,她难免自责。现在两人都没心思再堆沙捡贝壳了,草草地收拾一番,便要打道回府。一路上,白芷姑娘都在嘘寒问暖的,将杜浣纱照顾得十分的周到,等回到市中心了,见天色有些晚,还坚持要把杜浣纱送回家。
“真的不用了,你回去吧。”两人站在车站旁,杜浣纱只想当街拦下一辆车,然后将这倔强的姑娘打包塞进去:“就那么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送你。”
“……我自己可以的”
白芷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看她。
看着一脸坚定的白姑娘,杜浣纱都要崩溃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好吗……”无奈还是拧不过,只能点点头,算是妥协:“好吧,走小路,那边。”平时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杜浣纱通常走远一点但亮堂些的大路,但今天赶着回家,又是两个人结伴同行,走小路也没关系。
两人拐入一条附近的一条窄巷,何田田裹紧了身上的薄薄的防晒衣。
平时这条窄巷也没有什么人走,冷冷清清的,但现在只要穿过这条窄巷就到白芷家楼下的商场,比起走大路要快上许多。想着里头有路灯,并不昏暗,两人一起走算是有个照应,在这太平盛世的也不至于会发生些什么。
窄巷里有些脏乱,杂物放得满地都是,两人快步走着,都不想多作逗留。有些流浪猫狗晚上就躲在杂物底下,离得远远的突然瞧见她们,大多转身就跑,白芷看见其中一只因为急着要跑,差点摔了个跟头,笑得直不起腰来。
走着走着,白芷忽然抬手指向前头的路口:“你看,那有一只不怕人的呢!”窄巷里的小动物听见脚步声,想着大概都散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剩一只。
前头一只黑狗趴在地上,正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
比起其他流浪猫狗,这只黑狗是有些特别。平日这些动物见了人只有跑的份,偏偏这只黑狗却自在得很,它分明瞧见了有人朝它走去,却也不躲不闪。
就像,专门等着她们一样。
杜浣纱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心脏快速地跳动着,手臂起满了鸡皮疙瘩,拉住白芷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纱纱?”白芷不解地看向突然停住的杜浣纱:“你怎么了?”她被抓得有些疼了。
黑狗缓缓起身,半眯着的眼睛里似乎还放着光。暗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唇,几滴粘稠的口水滴下,弄湿了身下一小片水泥地,然后慢悠悠地向两人的方向走去。
两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白芷姑娘也觉得不对劲了:“这只黑狗好奇怪……”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不,我们顺着原路回去吧?”
杜浣纱动了动嘴唇想说好。
前方的黑狗停住了,猛然扬起身子张大了嘴,举起了一只爪子。那根本不是正常犬只的嘴,嘴角快要裂到耳边去,张开来几乎要有半个人那么大,露出里头的森森白牙,和那根暗红色的、带着倒刺的舌头;那只举起来的爪子,指甲边缘闪着光,像是锋利的小刀,正准备着要撕碎面前的猎物。
与其说那是只张大了嘴的狗,倒不如说那是只长得像狗的妖物。
这明显不是一番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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