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眼睛亮晶晶的,他听伴读说过文人里有不少分桃之好,倒没想到原师也是这般。
“不必。”
原之本拒绝太快,正喜滋滋想着要送什么礼物好的小皇帝怔了怔,见他冷冰冰连头都不抬的作态,抿紧嘴,不再说话了。
原之本没时间理会小孩子的别扭,见他不再说话便拿起书案上的奏折继续批阅。
他从没动过让慕本进宫的念头,毕竟宫里不是好地方,她又是女儿身。况且,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她了就不好了,虽原之本敢确定,说在他的照看下肯定没人给她吃亏,但她还是远离这些污秽黑暗的地方为好。
处理好公务,原之本看看天色已近日落,忙准备出宫。
回来三日,他都在马不停蹄处理公文消息信件,梳理着他走后这段时间京城的人事变化。虽然从第一天就想着要赶紧去她那吃饭,但是直到现在才有片刻闲暇。
“原师!”原之本匆忙告别,还未出殿。身后小皇帝忽然出声唤住他,“近日天气不错,原师可否带昭出游?”
“嗯?”
小皇帝在他的视线下咽了咽唾沫,“我想去郊外跑马,听伴读说那景色很好。每到此时,便有很多公子小姐前去游玩。”
“陛下要口称‘朕’。”没理会他的问题,原之本先淡淡纠正了他的错误。
“朕想去郊外跑马,整日在宫里,太无聊了,原师,好不好?”小皇帝眨着眼睛,口吻让人无法拒绝。
但原之本毕竟不是常人,他甚至只低头系着自己的披风,待燕昭说完后才淡道,“皇上年幼,不可出宫。”
“原师!”
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却只点点头,自顾自离开了。
见皇上被原大人毫不留情拒绝,众位宫人都不敢吭声。留小皇帝原地站了片刻,面无表情说了句,“回宫。”
“喏。”
·
在夕阳落下去的最后一秒,他到了这间院子前。
最简单不过的一进四合院,只里面有一颗树长得高大茂密,远远在胡同之外就能看到。
原之本独自站在大门前,仰头看了那棵树一会儿,片刻后推门进去。
大门本是朱红色,但长久没有浆洗刷漆,显得有些陈旧,上面还有些划痕,看着有些年头了。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他便完完全全站在院子里了。
夜里的风有些微凉,原之本看着那棵树,思绪纷杂——数年风吹雨打人亡流落,但那棵树还是沉默地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头顶的夜空上有一点月亮,羞涩地露着白肚子。
不远的正房里传来灯火饭菜和温暖的人声。
有多近,又有多远。
其实原之本没想过自己会再次踏入这座房子的,或者说,他没想过,这座房子里会再有一盏灯,一桌饭菜,一点与他有关的人间烟火气。
所有的意外都是因为她。
当时慕本说想让他帮忙找一个地方暂住,他的心血来潮之举,此刻看来,确是不错。
让她住进这里,似乎也住进了他的前半生——然后,他生命里难得的几点温暖便都在一起了。
人都有前半生和后半生,这种的间隔并不是某个固定的年龄,而是每个人生命中转折最大的一件事。
而原之本的转折,莫过于一夕之间,父母离世被送入宫——这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是最大的打击了吧。
但可笑的是,多年后,他才知道,对他影响这么大的事,也不过是上位人的一句随口话。
凉风慢悠悠的吹,树上的叶子飘下来,飘得很慢,跟着风打转,一路转到他的脚边。
脚边的土地是正常的黄土地,一点杂色也看不见。
仿佛多年前的那场触目惊心的红都是错觉。但,怎么会是错觉呢?流不尽的鲜血和母亲一直睁着的眼睛,满满的担心和急迫。
她说,“走走走,快走。”
还有父亲,不爱说话但会带他溜出去吃点心的父亲,倒在树下,脖子上裂了好大一个口,血凝在衣服上,怎么也散不去。
他站在庭院里,面无表情看着,看着过去看着现在,头痛欲裂但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原一!”空气里忽然想起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惊讶和欣喜。
于是过去便被打碎了,穿着青色衣衫的姑娘背着光站在他面前,脸上是暖融融的笑。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是不是还没吃饭?我让福婶去做。”
她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脸上似乎带了一点担心。而后伸出手牵住他的衣袖,“走,跟我进屋。”
原之本黑潭般的眸子盯住了她。
“这都要晚上了,吃米饭不好消化,我让福婶给你煮一碗面好不好?正好中午还剩的有排骨汤,煮面条最香了,然后再炒两个菜……”
她絮絮叨叨的,但原之本竟没觉得烦,似乎也被她说出的美食吸引了,任她牵着衣袖走到屋里。
从黑暗阴凉的外面走到了明亮温暖的屋里。
慕如一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兴许是她的错觉,觉得今天的原一有些孤寂,让她想到了雪地里的……谭本。
可能只是在仕途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她想着。
但对这样的原一,她委实心里担心,问道,“先喝点热茶。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说幸福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这几天她旁敲侧击发现福婶跟寿伯似乎是原家的老人,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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