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容抱着担忧了一整晚的女儿,又是欢喜又是恼怒地骂道,“你怎的就总这般乱跑,要是出了事可怎生是好?”
李氏亦泪光闪闪地嗔怪道,“可不是,都让人担心了一宿,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
柳琇蕊也知道这回确是让家人担心得狠了,也不敢多话,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任她们训斥。
好一会,高淑容与李氏才擦拭一下泪水,一左一右的拉着她的手进了帐里,两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她身上只是一些小擦伤,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你老实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还有人来回娘,说你与永宁县主骑马去了,怎的这一去就一整晚?”在榻上坐下后,高淑容才问起她事情经过。
柳琇蕊一听她提起罪魅祸首就恨得牙痒痒,“就是她,把我的马赶跑了,才让我回不来!”
高淑容一怔,与李氏对望一眼,昨日女儿久未见归来,她心急如焚,着人去寻找,可一直没有下落,后来更是惊动了皇帝。皇帝这一插手,便直接查到永宁县主处去,可永宁县主却也是寻不着人,召来徐太妃派来侍候永宁县主的两名女官一问,才知道那两人竟然策马不知所踪。
这一下问题便大了,同启帝龙颜大怒,斥责两名女官既然早就发现不妥为何不早来报。两名女官却道早就回禀了丽妃娘娘,可娘娘却说不过小孩子贪玩,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事情又牵扯了宠妃,同启帝不胜烦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将人寻回来,便下旨抽调侍卫去寻人,柳耀海担心亲妹子,自然主动请缨,同启帝明白他的心情,便应允了。
直到了申时,才有一队侍卫寻着了惊马摔伤了腿的永宁县主,以及背着她的新科探花郎简浩。而另一位一同失踪的柳琇蕊却始终下落不明。
到了酉时,原与纪淮有约的新科榜眼久不见人来,便也出去寻,寻了大半个时辰亦不见人,他心中一惊,也急急报了上去。如此一来,新科状元郎与威国公府小姐均下落不明之事便渐渐传开了。
永宁县主归来后先是让御医医治了伤腿,同启帝也来不及问她为何会与简浩一起,直接了当便问她纪淮与柳琇蕊同时失踪是否与她有关。
她眼神躲闪,就是不敢面对同启帝,气得同启帝一掌便拍在帐里的小圆桌上,吓得她脸色发白,头一回见识到这个皇帝表哥的怒气,当下也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
原本她自那日在太皇太妃处达不到目的后,便想着寻个法子将这门可能的亲事推得干干净净。她苦思了几日,终是决定将自己平生最讨厌的两个人——纪淮与柳琇蕊送作堆,一个是飞上枝头的假凤凰,一个是跃了龙门的鲤鱼,倒也算般配。
同启帝听罢都不知该如何反应,敢情这门亲事就只得太皇太妃一头热啊?当事人根本是男无情女无意。
“纪淮与柳家姑娘的亲事,自有他们的父母作主,你虽身为县主,可亦无权干涉他人婚姻。万一他二人早有订亲,你如此作为,又置别人于何等地位?”
“我也是打听过他们均无婚配才这样做的啊!”永宁县主小小声地反驳。
同启帝见她竟然还敢回嘴,双眼一瞪就要发火,永宁县主连忙认错请罪,同启帝终也是怜惜她受了伤,又训斥了一顿后便作罢了。
“那你这腿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简浩又是怎么回事?众目睽睽之下他这般背着你,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听他提起那个磨磨叽叽的探花郎,永宁县主神色有些复杂,只耷拉着脑袋道,“我骑着马本想回来,可突然被猛兽的叫声吓了一跳,缰绳抓不住,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后来才遇到路过的简浩。”
同启帝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许久才重重地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换个角度想,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了,便是太皇太妃也找不话来,毕竟促成了纪淮与柳家小姐的可是她的嫡亲外孙女。
柳琇蕊自然不清楚这些,她被高淑容勒令在回京前老老实实呆在帐里不许再外出,她虽然不太乐意,可到底不敢逆她的意,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至于她与纪淮之间那些事,她自是不好意思对高淑容她们说,也只是含含糊糊地道偶遇到了纪淮,两人在回来的途中出了些意外,这才一夜未归。
高淑容与李氏又是对望一眼,也不多问,只是吩咐她好生歇息,这才一前一后地离去了。
另一侧的纪淮可就不那么容易过关了,柳敬东兄弟四人加上柳耀河及柳耀海,简直像是开三堂会审一般,尤其是柳耀海,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如今不少人都知道新科状元郎与威国公府嫡小姐一同失踪了一夜之事,你怎样看?”柳敬东沉声问。
纪淮朝他深深地躬了躬,“柳大伯父,纪淮对阿蕊的心意天地可鉴,今生若得她为妻,纪淮必珍之重之爱之护之,绝无二心。”
柳敬东点点头,将目光移至神色平静的柳敬南身上,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叔伯,真正作主的还得是柳琇蕊的生父。
柳敬南定定地望着站立帐子中央的纪淮,纪淮迎上他的视线,眼中透着坚定与真诚。
能否顺利迎娶心中人,今日这一回便是关键!
柳敬南眼神复杂地望了他许久,才淡淡地道,“阿蕊乃我唯一爱女,便是外人再怎么议论她,若她不愿嫁你,我也必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你可明白?”
“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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