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姝静坐在温巧佳旁,时不时伸手替温巧佳掖被子。
温巧佳悄悄道:“阿静,娘有点热,不用掖了……”
左姝静:“……哦……好……”
她默默又把被子弄开了一点。
温巧佳装病装的十分难受,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也不得不如此,眼看着天色终于渐渐暗了,温巧佳道:“阿静,你一会儿出去千万要小心……”
左姝静连连点头,又道:“对了,娘,我要见那人的事情,您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吧?“
温巧佳微微愣了愣,说:“没呢。”
左姝静放心了,道:“还好阿姐在宫内,不然真怕您告诉阿姐。”
温巧佳:“……”
温巧佳想了想,道:“为什么不能告诉阿娴呢?”
左姝静说:“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牵连阿姐。”
温巧佳尴尬地点点了头,也不敢说自己告诉了左姝娴这件事,又想,即便说来了,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毕竟当时左姝娴听了之后,只是微微讶异,多问了几句,而后表达了一下对左姝静的担忧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应该不至于影响到左姝静。
终于,府内的灯一盏盏被点亮,已到了掌灯十分,左姝静随便吃了点饭,手里握着金条,深深吸了口气,屋外,珠儿忐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碧云,而碧云则盯着紧闭的房门。
另一边,被派来监视罗义的郑飞在宫外,默默地看着值完班走出来的罗义,罗义身后跟着个药童,两人步履匆忙,罗义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紧张,药童走慢了一些,他便回头大声训斥,和平日平和的模样截然不同。
郑飞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跟上。
夜一点点深了,明天大约是个阴天,没有月亮,只有极少的星星在如蒙着蓝墨色轻纱的天幕上闪烁。
温巧佳慢慢闭上眼睛,一副熟睡的模样,左姝静出了门,守在外面的碧云和珠儿同时看向左姝静,左姝静一脸倦怠,道:“我累了,回房休息。”
珠儿扶着左姝静两人回房,伺候着左姝静躺下了才熄灯离开,然而过了没一会儿,左姝静房外不远处忽然传来阵阵火光,而后几个下人大吼:“走水了!”
珠儿和碧云一愣,外面守着的强彪强炳也一愣,几个左府下人急匆匆从她们面前跑过,手里拿着木桶,见了他们,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打水?!”
强彪强炳身强力壮,不得不跟着去帮忙打水灭火,碧云皱了皱眉头,不愿跟着去,只伸手敲了敲门,道:“王妃殿下,外面走水了,为了安全,您要不要先出来?”
里面左姝静的声音显得十分困顿:“走水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吗?”
“看起来挺近的。”
“在救火了吗?”
“在。”
“那让我继续睡着吧,情况不对你们再来喊我。”左姝静打了个哈欠,“照顾阿娘一天了,我真的很累。”
碧云只好应了一声,站在门外,珠儿看起来有点担心,一直看着那火光,最后说了句“我也去看看”便直接跑了,碧云无奈至极,一人站在房外,总觉得哪里不对。
罗太医府外,郑飞一直站在附近晃荡,白天人多一些,他还可以混在里面,到了晚上,路上空空荡荡,郑飞只能躲在屋檐之上。
终于,不远处响起马车的踢踏声,郑飞精神一震,眯眼看向马车来的方向,便见一辆十分简朴的马车朝着罗义居所驶来。
最后马车果然停靠在罗义府邸之外,车夫下了车,轻轻敲门,里边响起个人声,道:“备了轿子没有?”
车夫道:“大半夜的,又没人在,让姑娘直接进去就是了。”
里面的人道:“小心些总是好的……也罢,你让姑娘下车进来吧,动作快些。明日卯时初你来接她。”
车夫应了声,撩起帘子,扶着一个女子从车内走了下来,郑飞凝神细望,而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
左姝静坐在马车上,心里十分紧张。
这一次能出来,真是多亏了温巧佳。
温巧佳先让自己一个贴身丫鬟在左姝静房内等着,派另一个人直接放火烧了左府内一个基本被废弃的屋子,吸引了强彪强炳和碧云的注意力,左姝静在屋内则匆忙换好衣服,由屋内的丫鬟扶着她,让她从另一侧的窗户那边越窗而逃,之后小心翼翼地从左府后门离开。
左府后门候着一个车夫,是一直跟着温巧佳的哥哥温子安的,可以信任,瞧见左姝静,他低了低头,没敢喊左姝静“王妃”,左姝静也直接上了马车没有说什么。
车夫带着左姝静一路往升平坊驶去,因着有宵禁,所以车夫十分小心,无比寂静的街道上,马蹄踢踏和车轮轱辘都显得格外大声,左姝静坐在马车内,靠在车壁之上,紧紧握着金条。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车夫轻声道:“到了悦家茶馆。”
左姝静“嗯”了一声,将金条塞回袖子内,动作敏捷地下了马车,那车夫坐在车栏上,低声道:“我在这儿等着您,请尽早回来。”
左姝静皱了皱眉头道:“你别在这儿等,免得万一被人瞧见了节外生枝,你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每过一段时间回来看看便是。”
车夫只好扬鞭催马离开,左姝静看着他离开,才慢慢地向着荒宅走去。
左姝静并不晓得这间荒宅是如何变成荒宅的,只隐约晓得和什么闹鬼有关系,大概是因为虞不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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