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精心烹饪的美好滋味她一口没尝出,脑袋里全是昨晚她耍赖不起,他抱着她哄,这一哄更加挥发出她的酒疯,她不由得低泣,男人原先还哄着她,后来干脆就欣赏她的眼泪,事情也不落下,腿疼腰酸。
用过早膳,苍岩准备去听一听三司会审,看了看桃夭夭,决定带她同往。他并不是不把祖制规矩放在眼里,而是觉得这世间女子大多活在男人划下的圈内,除了操持家务就是等候男人,这样的日子未眠太沉闷了,她还年轻还没有定型,他不像她活成像母后或皇后的模样,这个将要与他携手一生的女子,他希望她能活得快意一点,眼界开阔一点。
二人换上侍卫服,苍岩身姿挺拔,穿上去威武不凡,比之安朔还气派,瞬间安朔就变成了昨夜剩菜;而桃夭夭身材娇小,衣裳紧紧捆着也还穿得住,只是鞋子未免太大了。
苍岩想了想,让人在里头塞些棉花鞋垫进去,这样也能将就着走走,不稳时自有他扶持。
夏询暗自腹诽:皇上,你这样宠下去,不怕她往后骑在您头上去?
若是苍岩能看透他心中所思,必定回他一句:昨夜就已经骑在龙身。
安朔第一次这么畅快地在宫里走着,后头带着的小弟是昏君与妖妃,有小弟的身份加持,他就是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不是?
领着两位祖宗来到刑部大堂,黑着脸拒绝一众打招呼的官吏,沉声道:“本官随意看看,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就是。”
众人面上微笑,内里苦笑:当你不存在?若是咱不好好表现一番,等你在皇上面前随口提起,那还要不要活了?再看他身后一高一矮的两个侍卫,不免好奇,皇宫的配置都这样低了?想瞧瞧是哪家后生,不想安朔牛眼一瞪,僵着脖子讪讪转头,看不得。
又有讨好者搬过一把太师椅请安朔坐着看审案,安朔再是一瞪,瞎了你的狗眼!我坐下,昏君妖妃站着?你全家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
又是吃力不讨好,也罢,随你便。
刑部尚书左兼,大理寺卿王玄,御史大夫周渊三人坐在主位上。左兼惊堂木一拍,沉声道:“带犯人方拓。”
方拓四十开外的年纪,身板魁梧比之安朔还甚,方形脸上全是桀骜不驯,他冷笑着站在堂内,骨头太硬,不屑下跪。
是个硬汉,可惜脑袋不够硬,如今顾致远已是自身难保需自断一臂保命,你还如此做派,真是脑袋被浆糊糊住了。
也不用三司发话,押守的侍卫一人一脚蹬在方拓脚弯,方拓只当是挠痒痒,未伤及分毫。侍卫眼见堂内气氛越来越沉重,摘下腰间佩刀狠狠击去,方拓吃痛苦撑着不弯腰,侍卫再接再厉连击几下。
方拓终是跪了下来,跪在以前他不屑的人面前。他鬓角青筋乱跳,双手握拳撑在地上,腮帮子咬得紧紧的,胸膛剧烈起伏,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桃夭夭看得心惊,低头不敢再看,原来男人的世界是如此残酷。
苍岩心生怜惜,紧紧握着她的素手,无声安慰。
桃夭夭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苍岩眼里也盛满温情。
这边情意绵绵,堂中剑弩拔张。
左兼细长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残狼,心中不以为然,到他这里的人再无转圜可能。
刑部侍郎宋颜得到上峰指令,肃着脸站在堂中宣告方拓的罪行:“经查:原九门提督方拓罪名有三。其一,买卖官职贪污受贿罪,查证受贿约两百万两银子,其中白银五十万两,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市值一百万两,三处宅子两座庄子千亩良田共计五十万两,可其家中搜出来不过五千两白银,庄子铺子良田也早已变卖,钱款不知去向。其二,牵涉出两起命案,一是与已逝顾世子顾致庸的死有关,是否与顾致远有关,还有待查证;二是已逝言官夏硕因参了方拓一本,就被其灭口。其三,与地主商人勾结强买强卖土地,纵容下属行恶,败坏官场风气等。”
左兼道:“方拓,你可认罪?”
方拓跪坐在腿上笑回:“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输了当然得认罪,我全认,顾致庸是我杀的,不然哪有我立下战功一路高升?至于夏硕,他就是瞎说,那张嘴把朝臣都得醉了遍,我不过是做了你们都不敢做的事情罢了,你敢说你们私下里心头不痛快?”他哈哈大笑,复继续认罪:“什么强买强卖?什么买卖官职?你能说老百姓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你能说我的手下们护卫不利?至于他们孝敬的银子我不能收?也罢,收了你们心中不痛快,眼红我理解,如实告诉你们,这银子我都花了。人生在世需及时行乐,钱财不过是换回心情愉快,钱花在我身,你们不若把我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去卖个百两银子一片?”
左兼冷笑道:“方拓你以为把罪名全部担下,顾致远就会保你媳妇孩子全身而退?本官告诉你,你这罪,你一家一百三十口人全脱不了干系,你若是如实交代,方可保她们平安。”
方拓无所谓道:“他们跟着我享了不少福,有难自然同当了,跟着我一起去地下再做夫妻父子才是正理,何必留他们在人间受苦?”
左兼见他油盐不进,着实气恼,一时竟拿他无法,只得先退堂商议,明日再审。
方拓熟视无睹地回到自己的牢房,似一点也没有看见媳妇儿子的哭喊,他脑袋里全是自己的原配媳妇以及大女儿。那时他膨胀得厉害,女人一个个往家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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