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黛玉不敢置信的抬头看汤姆。
是了,她刚才深陷于重逢的欣喜,丝毫没有发现,此刻的汤姆根本不是四年分离的样子。他的身姿更高的高昂,自己在他面前更是小小的一点。他的面容比之离开之前有了更多的棱角,从前的那几分雌雄莫辩的少年精致更是半分也没了。从前总是如同夏日井水一样澄亮的眼睛中多了许多的遮掩的迷雾和历经的沧桑。他的样子看着却不过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哪里能想到现在已经是六十好几的人了。
“我的小妹妹还是个小姑娘,可是我已经老了。”汤姆自嘲一样的说着话,轻轻的摸了摸黛玉的脸颊。
瘦得很。
哪怕时间再疯狂,只要人还在就好。黛玉没有半分的犹豫,瞬间便释怀了:“我还小着,你已经长大了。爹爹妈妈看你这样,一定会高兴。”
是呢,只要人还在就好了。
汤姆拐出了这个小胡同:“告诉我,你这四年是怎么过的?”世道艰难,汤姆不是不知道,只要稍微想想这么一个小姑娘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汤姆就觉得心痛。
“哥,他们都欺负我。”靠山回来了,黛玉的小本本从第一页开始翻。
汤姆抱着她:“我回来了,你放心,咱们一个个的找过去,谁也别想跑。”朝局艰难,哪里会像黛玉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她没有说,汤姆也不会多问。
黛玉的手被汤姆握在手里。他真的长大了,以前他只能握住自己的手,现在却能把她的整个手握在手心。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只是其中带了太多的风霜和漠然,让他变得像一座威严的石雕,已经没了曾经的那种肆意的fēng_liú姿态了。
他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好。
黛玉倚在汤姆怀里,捏这他的指甲:“你呢?你过得好的?你说你已经在那边过了五十年了,可是你快活吗?”
汤姆没有一丝迟疑:“我过得很好,你知道的,政治体制不一样,我在那里过得很好,我拥有很多。我的朋友很多,追随我的人也很忠诚,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友善。迪佩特嚣张已经去世了。霍拉斯教授辞去了霍格沃兹的职位去进行了一场漫长的旅行,他时常从麻瓜界送些东西回来。邓布利多接任了嚣张的职位,他现在头发和胡子都灰白了,穿得像圣诞树一样,吃甜食的yù_wàng比以前强了许多,我看他的晚年怕是保不住那几颗牙了。我的朋友阿萨斯和都铎都去世了,虽然他们去世前总求我照顾他们的孩子,但是他们的孩子都很好,一直追随着我。劳伦斯也去世了,他去世的时候我去了,他说他这一生很完美,他甚至没有为他的儿子海威求些什么,海威现在跟着波多,做着他父亲以前做过的事情,很好......”
汤姆说了很多,可都是别人的事,关于他自己的这五十几年不过是只言片语便略略带过了。
黛玉听着,不接话,也不问。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对汤姆来说中间分离了许多年,但是对于黛玉而言,她仍然能很轻易的从汤姆的话里、语气里发现他这五十几年苟延残喘的生活的痕迹。
每次心伤于汤姆不在,黛玉都在安慰自己,至少他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快活。靠着这个想法黛玉才能坚强的活下去,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快活的。
可现在,真正的现实如此沉痛。
黛玉知道,但是她不能说出口,她宁愿汤姆以为自己觉得他活得快活。
汤姆也知道他瞒不住黛玉,但是他如何能忍心把这些年来的苟且龌龊和痛苦都一一展示在黛玉面前。
没有你在,我过得很辛苦,但是只要你回来了,再大的辛苦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们不必说,不必讲,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
你或者,就是为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人若蝼蚁,不过是残喘而活,能有一个快活已经是大幸,如何还敢奢求太多。
“如今我已经回来了,你自去过你的小姑娘日子,不用再担心外头,一切有我在呢。”汤姆拍着黛玉淡薄的肩膀,垂着眸子盘算着。
黛玉抬头问:“你如今这样子,怎么敢说是林怀玉。在这里你可只离开了四年。”
“随口找个理由,就说是掉崖下失忆了,现在才记起来。不过是个混淆咒的事情。”汤姆扯扯唇角,勾出一个笑来。
黛玉连忙低了头,心跳得厉害。
汤姆看她样子,心里开怀,只是不好说,只是轻轻的吻在黛玉的发顶:“这一次,我再不会离开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咱们再不分开。”
黛玉在汤姆怀里点点头,小手抓紧了汤姆的衣襟。
风大了,汤姆拉了拉自己批在黛玉身上的大衣,把她裹得严严的,不让风吹着:“咱们回去吧,你得回去喝碗姜茶才好。”
黛玉点点头,四处张望一番:“这是哪里?”他们现在在一条小河边上,远处看不见城郭,只是一垄垄的田地和远远传来的犬吠。
这地方着实陌生,黛玉问汤姆:“咱们可怎么回去?”
汤姆对着她笑了笑,这样子到有了几分少年时的促狭,黛玉一看这笑就立时抱紧了汤姆。果然,下一秒,两人就腾空而起:“咱们飞回去。”
把黛玉抱在怀里,汤姆悬了五十几年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两人出现在耿道远的时候很是引起了一番大的轰动,好容易有杨嬷嬷压着理智喝止住了,才不让消息往外头传了。
虽然汤姆大变了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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