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对他的疏离,他早就感觉到了,而与她通信之人他也也知晓,这不禁让他更加愤怒与疑惑,只是他并不是善于表达怒意的人,也没有问起小婉。如果她想说,他什么时候都会听,她不说,那便是她不想说与他听,而她不想说的原因……想到此,他便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但他依旧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越走越远。
小婉许久没有和谟枫一同在街上走了,若是往常,自己上街,谟枫一定会出现,与她一同并肩而行,而此次谟枫没有出现,那就说明他没有在她身边吧?这样也好,也省得诸多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怕是让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而且还会徒增他的烦恼和猜疑。反正只需演场戏,只要让赵永怀放弃娶她的念头,她就会好好和谟枫说清楚,包括那日的事。
穿过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再转过一条街,就是太子府的后门。小婉从后门进入,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来到楚与裯的院子里。
楚与裯似是已经等待她多时,见她过来,原本在花树下背手而立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温润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你来啦。”
小婉的脸不禁红了一红,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便顾不得害羞,缓缓点了点头。
楚与裯抬手招她过去坐下,石桌旁早已摆好几碟点心,和一方纸砚。他屏退左右,让小婉坐在石椅上。
小婉依言坐定,虽然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微微笑了一笑。
楚与裯看了看她,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说道:“上次你说,赵永怀画的那幅画,阴郁之相隐隐有死人之相,你很是不喜,今日我便给你画一幅小像,以慰你优思怨怼之心,可好?”
小婉其实并不懂画,她看不出那画有什么阴郁之相,只是觉得那画明暗对比强烈,有些新奇。但她没有反驳,轻轻点了点头。不善于撒谎的她脸上微微露出红晕,但在远处的人看来却怎么也像是娇羞欣喜的羞涩脸红。
楚与裯边在她身边作画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放出流言之人我已查出,正是我那顽劣不知深浅的妹妹黍藜。”
小婉吃了一惊,转头看他,却见他面色不改,继续面带微笑地作画,于是恢复如常,继续听他说。
楚与裯继续道:“黍藜那日不知怎的知道了我救你的事。她其实一直爱慕赵永怀,无奈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赵永怀一心只想求娶于你,她便将求而不得的苦闷都怪在你头上。此次放出流言,也是想要坏你名声,使赵永怀放弃娶你的决心。我已经训斥于她,让她将流言掰正过来,你不必担忧,只需解决今日之事,以后便不会被流言所扰。”
小婉越听越觉得心中的疑惑敞亮开来。之前她还不明白黍藜为什么对她充满敌意,甚至设计陷害她,原来都是想要坏她清誉。好在那次被他巧妙化解,此次又要让他帮忙让赵永怀放弃婚约,他对她如此出手帮助,真的让她很感动,若是没有谟枫……
小婉心头一惊,自己怎会多出这些心思来?她已经有了谟枫了,怎可再念及别人的好而心动?她狠狠地甩了甩头,将刚刚在心头浮现的一点微小念头甩开。这种朝三暮四的事,即使是想一想,都让她觉得羞愧难当。
转而又想,那日黍藜不在猎场,又怎会知晓她遭遇不轨被人救下的事?想了想楚与裯说的话,她便明了,说不定那些人就是黍藜派的。黍藜想要毁她清誉,就不会只是放出流言而已。她先是派人侮辱于她,见她被人救下便又放出流言,她这是想要彻底毁了她啊!
越想她心里越惊。若是那日没有被楚与裯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让她得逞,遭人毒手。只是就算是他救了自己,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背后主使之人,只说了放出流言之事,只怕还是念及黍藜是自己妹妹的关系。果然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肉之情,即使知道是黍藜做的,他也不过是训斥于她而已,而她一个外府的丫鬟,他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进行补救,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此便对他的帮助不做多想,他无非是帮自己的妹妹收拾烂摊子而已,顺便还帮自己解决了婚约的难题,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于他?
想着想着心里便释怀了,也没有多少害羞和愧意,只是默默地跟随楚与裯演完这场戏。
楚与裯认真作画,丝毫不知小婉心头的千回百转。他作画完毕,搁笔看着小婉。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小婉面前,情意绵绵道:“此画我会找人裱起来,悬于我的床头,日日观赏。而此玉佩是我的随身之物,我曾发过誓,若是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将这枚玉佩送给她。我现在将它送给你,你放心,不日之后,我便会三媒六聘来迎娶于你,至于你的婚约之事,我告知我父亲,他定会听从我的请求,取消你和赵永怀的婚约。”
小婉看了看那枚玉佩,正是那日引她出去的那个少年手拿的那枚,只是那并不是他的随身之物,而是董明珠的随身之物。看着他眼里的狡黠,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没有说什么,便将玉佩接了过来,收进了怀里,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幕,看在别的人眼里,正是私定终身,郎情妾意,可谓好不亲密。
屋里凭窗而望的黍藜和赵永怀正好将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赵永怀更是悲愤交加,眼中都似是要喷出火来,但是又无从发泄,只好捏住拳头,狠狠叹了口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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