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我让他们都走了。”
她身边一直沉默的萍姑开口道:“昆仑剑派的人说,张老伤了昆仑掌门千金……因此把他抓走了。”
张涛把温静姝看作是自家孙女,邵婷一鞭子毁了她的容,他如何能忍?自然忍不住动了手。
孙婶制止不及,只好长叹道:“这事和叶姑娘无关,”她含着泪看了温静姝一眼:“能让小姐见姑娘最后一面,已经够了,昆仑势大,张老得罪的更是掌门千金……小姐也不会希望姑娘为她冒险的。”
叶暇没有理会这句劝告,只握紧了拳,冷冷道:“那,江黯生呢?”
萍姑的手突然抖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惊惧,她眼睛一片通红干涩,却再流不出一点眼泪了。她抖着手看了一眼塌上的少女,闭上眼睛咬牙道:“姑娘随我来。”
春日已至,温府里却比冬天还要冷,园中的梅花已经谢了,唯留一片光秃秃的枝桠以待新叶。
女子自袖中拿出信封,递给叶暇,涩然道:“江公子除了在叶姑娘你走的第二天后,和小姐见了一次面,之后就再也不曾有消息。再过半月后,我同小姐再去见江公子时,他就没有出现……”
叶暇打开信封,抽出一张请柬,待她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忽然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冷,冷的似昆仑山巅终年不化的雪。
若换做君未期等人任何一个在此,都无法想象冷静持重的叶暇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她们一定会恨不得来扯扯她的脸,看这个叶暇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
只有叶暇知道,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她盯着手中的请柬,冷笑道:“这是在示威?还是在炫耀?我倒要去见识见识,负心汉与蛇蝎女,何等绝配!”
她将请柬装回信封中,动作间信封里一方薄如蝉翼的丝帕掉了出来,落在鞋尖——那是一方沾着血迹的白丝帕,丝帕如雪,血色极艳,乍一眼,如同白雪上落下了朱砂。
萍姑的视线落到这方丝帕上,顿时如闻雷劈,简直连动也不会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叶暇没有忽视女子的表情,她拾起脚下的丝帕,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萍姑僵着脸道:“这是那位邵婷姑娘送过来的,我……我竟不知,里面还装着这个,她是非要小姐死啊!”
她干涸的眼睛里,又渗出了眼泪,然而泪珠落在脸颊上,却如血一般。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有血泪。
叶暇曾提过重及千钧的碣石剑,但此刻,她却觉得这一方手帕比她曾经提过的那把剑,还要重上一万倍。
“你方才说,你们还去过一次昆仑山脚等江黯生,那天,发生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才能感觉大脑恢复了运转。
“张老先前说过……cǎi_huā大盗郎奎拜入了昆仑山门。”萍姑身体又开始发抖,她觉得此刻不止脸是僵的,连心也是僵的,但唯有如此,她才能把那件不堪回首的事告知眼前人,也唯有眼前人,才能替小姐讨一个公道:“那日我们等江公子等到天黑……”
“不必说了!”叶暇喝了一声,又道:“抱歉……”她看着眼前憔悴的女子,低声说:“别说了,对不起。”
萍姑怔立半晌,摇摇头,身影顿时佝偻下去:“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
*
春天的黑夜竟然来的比冬天还要快,叶暇在梅园里站了许久,归来时房里已经点上了油灯。
叶暇守在温静姝身边,她写了信让海东青带给君未期,希望她尽快赶到。
但是叶暇心知,温静姝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她不仅是身病,更是心病……只怕今夜都熬不过去。
“啊!”
烛火昏暗,在叶暇沉思间,塌上沉眠的少女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般,惊叫道:“不!不要过来!不要!”
她眼睛还闭着,却已经拿头去撞床边的立柱,连叶暇身法之快,都来不及阻止,第二回才被叶暇拦下,撞倒在她的怀中。
“为什么……”温静姝含泪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你走开,你走开……”
“静姝!”叶暇把她按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是我,是我,你别怕。”
被压在柔软的怀里,嗅到了安心的气息,少女仿若才恢复神智,她看清眼前清丽的容颜,怔然道:“叶姐姐……”
“是我。”叶暇应道:“我在这里。”
温静姝倏然间力气变得奇大无比:“姐姐,你放开我,我不干净了……你不要抱我……”
“小静姝,”叶暇咬着牙,钳住她的双手:“静姝,你很干净!”
“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姑娘了……”
叶暇回想起昔日相见时温静姝明媚的笑脸,眼泪忍不住滴在少女的脸上,缓缓流下,冰凉的液体让温静姝平静下来,她睁大双眼,无神地道:“叶姐姐,你哭了?”
“你怎么哭了?你……也会哭吗?”
“所有人都会哭的。”
“是不是我……我让你难过了。”
“不是,”叶暇揽住怀中的少女,柔声说:“静姝从来没有让我难过。”
“真的吗?”她像是得到了奖励,声音却弱了下去,连手也是冰凉的:“那叶姐姐认识静姝,开心吗?”
“开心,”叶暇握着少女冰凉的手,低声道:“我很开心。”
“太好了,”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少女倚在叶暇的肩上,闭上眼睛,笑道:“能让叶姐姐开心,静姝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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