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淘持着血淋淋的长矛冲在取前面,他的扈兵持坚甲,持利剑,紧紧裹挟中间几百人的一哨人马,渐渐杀到了吴军箭楼下百步以同内。
前方。灯火通明,火把焚天,吴军左营军将夏天立于阵前,身后是排列整齐的队伍,密密匝匝,戟刃锋寒。
“好汉子,竟能杀到我的帅帐,尔可敢与某决一死战?”夏天把虎目一瞪。厉声大喝道。
若是换了一年前的英淘,此时必然脱去甲胄,持着长矛赤膊上阵跟他单挑了。但是此时……,这一年多,先后跟着庆忌和孙武两个腹黑人物厮混。英淘的个人英雄主义早已堕落了。
他双眼一扫,看清眼前情势,便冷笑一声,大喝道:“速战速决。挑了箭楼,直扑姬光中军!”说着与他那些杀气腾腾地扈兵向前一伏。
夏天双手持矛,见他如此情形不由一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被英淘裹挟在中间还始终不曾动过手的数百人一下子亮了出来。这些人个个手里端着造价昂贵的楚弩。只听“绷绷绷”一阵弓弦颤鸣,一排箭雨便没有丝毫迟疑地射了过来,完全倾泻在那密集的吴军阵营中。
“卑鄙!”夏天嗔目大喊,两个字刚刚说出口。便有两只箭矢射进了他的口中,一只自后颈穿出,一只自口侧射出,带出一团血雾。他身上中的箭更是不计其数,吴军集结起来的前锋阵营像割麦子似的齐刷刷倒了一片。
不等后边地吴军反映过来,那些弓弩手已冷静地抽箭,上弦,第二排箭雨再度渲泻下来。然后是第三排……。恐怖的弓弦声似乎都压下了凄厉的惨叫。锋利的箭矢可以射穿四层皮甲,何况许多吴军刚刚爬起。便连一件皮甲都未来得穿。箭矢射透人体,又是一排吴军尸体沉重地倒下。
这种楚弩造价昂贵,就是那箭矢,也比普通的弓箭箭头更贵,庆忌原想全军装备这种先进武器,也是直到真地把它弄到手,才知道这东西有多烧钱,像楚国这样的富国都消耗不起,但凡装备这种武器的都是主力军队的一部分士兵。而庆忌却不存在考虑长远地问题,他只有撑过当下才有未来,自然是不遗余力,此番伐吴已是耗尽所有,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做到装备全军的目的,持有楚式弩弓的士卒一共还不到两千人,这次作战已是全部用上了。
“杀!”英淘沉声低吼,率领士卒扑了上去,像一股狂风,踏着堆积的高高的尸体堆,凌空一跃,一矛刺向身前之敌。
“速毁箭楼!”
英淘挑开一名吴军士兵,喘息着道,四下里喊杀声震天,虽然吴军体力较弱,已发挥不出平素七成的战斗力,但是毕竟人多势众,而且他们也深知箭楼的重要性。英淘这一番厮杀,仍是费尽了力气,拿人命去填,硬是杀到了箭楼下。
几十个携着利斧地士卒开始扑上去砍伐箭楼支架,地上一个已中箭倒下的吴军士兵听到英淘发话,知道他是庆忌军将领,突地攥紧利剑,费尽余力向他小腹刺来。英淘惊觉地上有人影一动,急忙向旁一闪,那一剑刺中了他的大腿,顿时血如泉涌。旁边几名士兵又惊又怒,扑上去对那吴军士兵一顿劈砍,将他削成了烂泥。
“左营号灯灭了!”
吴军主营中顿时一阵骚动。姬光目光一闪,喝道:“传令,命各军向中军靠拢。”
“且慢!”伍子胥急忙阻止:“大王不可,现在战场形势一片混乱,与敌交锋的前营、左营、右营皆敌我混杂,一旦传令集结,敌人必裹挟而来,趁乱直取中军。现在咱们虽收不到前左右三营的军情禀报,却仍能向他们发号施令,若是中军箭楼倒了,纵有百万大军也是盲人瞎马。只能任人鱼肉了。”
姬光耸然一惊:“相国提醒的是,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伍子胥道:“唯有令前左右三营集结军队,各自守战,固守至天明。后营可令之向中军靠拢,以为策应。”
姬光颔首道:“好,就依相国之言,传令下去,后营向中军靠拢。前左右三军务必坚守,阻截敌军攻我本阵,固守至天明。”
姬光的中军主营设有四处箭楼,四处箭楼立即依言以灯号传递吴王军令。灯光的明灭也传到了庆忌地本阵,吴军地旗号灯号与以前稍有区别,但大体仍相同,要更换旗语灯语,训练全军。在当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故此庆忌做为一年前地吴军主要将领,仍然看得明白。
他一边看一边便对孙武解说出来,孙武道:“姬光果然采取了这个法子,乱中取胜。斩敌首脑,于夜间本是一件极困难的事,如今姬光既采取这种战略,我们只要采用第二套计划了。”
庆忌点点头:“一战而枭其首。的确很难,乱军中他要逃走还是很容易的,第二套方案更合乎我的心意,姬光命各营死守,自己也龟缩不出,前左右三军的旗号灯语已被我们破坏,各营消息无法传递到主营,他不知消息。也不敢贸然出兵接应,正适合我们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孙武如释重负地出了口长气,欣然笑道:“现在,咱们地预备队可以杀出去了,配合前军,先灭前营。”
“嗯!庆忌向山坡前走了几步,山下呐喊声随风传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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