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荧一愣,没想到被小叩注意到了她刚才一瞬间的念头,故作轻松道:“没事,只是心中有些烦躁罢了。”
“真的?”小叩半信半疑,她发誓这辈子都忘不了陆雪荧刚才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修罗再世一般可怕,没有一点点感情存在。
为了打消她的念头,陆雪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真的。”
见她还是不动,陆雪荧停住脚步看着她。
“小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陆雪荧虽是觉得奇怪,但也没表示出不耐烦的样子。
“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她看向陆雪荧,对方示意她继续说。“小姐,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旧时约
陆雪荧沉默着看她,一动也不动。
“小姐?”
“走。”她说得毫不犹豫,没有一丝动摇。
“小姐!”小叩颇为激动看着她,双手抓着她的袖子。“公子离开了,我们不能没有你!”
陆雪荧苦笑,把她的手拂下,“没有谁离不开谁。”
从小到大,她作出的的决定极少有反悔的,陆雪荧自己知道,小叩也清楚,所以并没有继续盘问,只是一个人难过。
陆雪荧有点不忍心看她的脸,默默转过头去。
她并非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离别,也会让她很难受,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陆府,对她而言,与九州大地上任何一个地方没有区别。曾经,她的牵挂在这里,如今没了,对她来说,陆府就没有任何意义。
“走之前,我会把这里的事都处理好,你们放心。”
小叩突然又哭了起来,呜呜呜的抹眼泪。
陆雪荧问她:“你哭什么?”
小叩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我只是想到每次出了事,我只会依赖着小姐,都不能帮你的忙,觉得自己很没用。”
陆雪荧笑了,露出了哥哥死后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是个很浅的笑。她说:“只要你们还在,我做什么都值得。”
小叩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眼泪又下来了。
虽然之前陆雪荧在她们面前说得信誓旦旦,但要怎么解决这府中的事,她却当真没有计划。所以她选用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在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踏进过这个别院。
陆雪荧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流,因为在她小的时候,她便听下人在私底下说,她那可怜的母亲便是被大房的害死的。
虽说没有证据,但事情的真相,谁说得准呢?
“三小姐来了,我去通报一声。”下人看见陆雪荧面无表情地闯进来,心想便是来者不善,急急忙忙的往里面跑。
陆雪荧快他一步,单手拽着他后面的衣领,将他往边上一丢,也不顾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仆人。
带着一身寒气,一袭白衣的陆雪荧站在客厅门口,犹如亡灵索命,令人不寒而栗。
陆雪婉看见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妹妹,带着一身肃杀之气,不知不觉竟是退到了她母亲身旁。
王丽萍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女孩给吓到。
她勾起嘴角,左手托着茶杯,右手翘着兰花指将杯盖合上,挑着一条眉毛,也不说话。
无意间又瞥了一眼陆雪荧,眼中竟是鄙夷,又冷笑一声,轻放下茶杯。
“陆三小姐今日到访,有何贵干?”虽是同陆雪荧说话,但是丝毫不正眼瞧她。
“大夫人不妨现在多笑笑,我怕过会你可笑不出来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王丽萍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杯中的茶水都溅出少许。顷刻她又笑了出来,“毕竟没有娘教的孩子,什么礼数都不懂,敢这种语气和长辈说话。”
陆雪荧不为所动,冷峻的脸上有表情,轻笑道:“对待长辈自然是要礼数周全的,但是,你是我长辈么?”
看见陆雪荧自己找了位子坐下,王丽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跳起来。
“谁让你坐下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有何做不得,父亲死了,他只有一个儿子,这陆府自然是由我哥哥继承。我有何坐不得?”陆雪荧不以为意,依旧回答的云淡风轻。
王丽萍看着她那副轻松的表情,心里就饶痒痒,阴森森地说道:“你哥哥已经死了。府中无人,自然由我接管。”
这世上,若要说那句话是陆雪荧最不爱听的,一定要是这句,你哥哥已经死了。
对呀,哥哥已经死了,你们却还活的好好的,不仅好好的,还这么高兴。
凭什么?
“哥哥是死了,这陆府也由不得你们做主。”
王丽萍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段子,不禁大笑一声,“难道由你接管?别忘了,你早就不是陆家的人了,客气了喊你一句陆三小姐,不客气了,你就是野种!你早就被赶出来了!谁知道你这几年在哪做什么龌龊事,居然还有脸回来!”
陆雪荧平静地听着,脸上反而挂出一丝笑意来。
“这陆府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哥哥死了,大嫂还在,况且现在怀有身孕,将来那便是陆府的继承人,这陆府的一切自然都是留给他的,和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王丽萍听得简直要气炸了,恶狠狠道:“来人,来人呐,把这个野种给我赶出去!”
两个仆人立马冲进来,刚向陆雪荧伸出手便像是撞到墙一样弹了出去,看的王丽萍眼睛都睁大了。
“什么妖术!”王丽萍给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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