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婚是她要离的,他也同意了,他当然同意!户口本、结婚证、身份证、离婚协议书,妥妥的都齐了,她还在等什么?
老巴的心理活动,这句“她还在等什么”是夹杂着语气助词的,骂娘的那种。当然,丈母娘人还是不错的,他不该骂她。但急红了眼的老巴,完全管不住内心的os。
再不离婚,就要出人命了。老巴自己不想死,当然也不想海莉死,他们谁都不能死,虽然他们最终都会死。但因为离婚自相残杀,是要上社会版头条的。
老巴看向海莉,她正笑眯眯盯着他。这种眼神他很熟悉,看起来亲切动人,实则暗藏杀机。他永远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幺蛾子,但她的宗旨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他好过。
任何老巴认为舒适的事情,比如在被窝里放屁、洗完澡不收拾浴室、躺倒在沙发上微信摇一摇、饭后不漱口、便后不洗手等等,皆是海莉所不允许的。
看起来,现在,当下,此刻,他的蹲姿也是她不待见的。他不敢迟疑,马上站起。
蹲久了,老巴站起后有些头晕,他揉揉脑袋,问道:“那个……可以进去了吧?”
“你有事?”海莉显得不愠不火。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怕耽误你的事。”老巴堆着笑。
海莉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理了理被烫坏的头发,假装它们依旧顺滑。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浮粉毕现,红嘴唇起了皮,鼻尖上满是汗,黑眼线都快晕到下巴了。她总是不能好好打扮,有种自暴自弃的随心所欲。
“你看着我干嘛?”海莉问老巴。
老巴迅速移开视线,低头。
海莉掏出一包纸巾,匆匆忙忙抽了一张,擦了擦汗:“进去吧。”
“啊?”惊喜来得太突然,老巴愣了下。
“跟我进去!”海莉压低了嗓音,却不减威严。
老巴点头如捣蒜:“哎,哎,我跟你进去!”
周宁静和方致远正在来民政局的路上。
他们是来阻止老巴和海莉离婚的。
周宁静不耐烦地把手机塞进包里,转对方致远:“他们什么时候闹离婚不好,偏要选今天?再过三小时,我们集体老总就该到了,怎么着我也得在他面前混一脸熟吧?你倒是开快点啊!”
身为朋友圈内公认的模范夫妻,这种事,他们常干。基本的策略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心灵鸡汤也是要灌几碗的。必要的时候,还要拿自己的婚恋故事给人补充正能量。
大学时代的恋人,毕业后顺利结婚,各自事业小成,房子、车子、孩子都已齐活,怎么看都像个正能量范本。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没红过脸,当然,这里是要加破折号的,后面补的一句是,他们从没当着外人红过脸。
这一回,方致远其实是不太想来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老巴和海莉打一结婚就开始闹离婚,就不说在家打得鸡飞狗跳的那数十次了,光是民政局就来了不下六、七趟。可他毕竟是老巴的哥们,这事要真撂下不管,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次,是真的要离了,”老巴在电话里一再强调,“我估摸着海莉一定会给你家周宁静打电话,我跟你们说啊,这事你们别管,我和海莉,我们俩离定了!”
方致远在开车。副驾驶座上,周宁静在补妆。说真的,岁月在她脸上还真没留下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清淡饮食、适量运动、食疗药补,还有每周一次的美容院和每周一次的性生活,这就是周宁静的保养秘诀。自成一体,缺一不可。
周宁静对镜打量着刚补好的口红,轻轻抿了抿唇,转过脸,很严肃地看了方致远一眼。方致远也转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神里藏着天将降大任的使命感。她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典型的chù_nǚ座。
方致远当然知道老婆要说的是什么,他慢慢讲道:“老巴说他们这次铁定得离,咱俩到了那啊,该说说,不该说的就……”
“这样啊,那你得告诉我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我想着,他们这么闹下去总不像正经过日子的,实在不行,离就离了吧。”
周宁静语气很是坚定的:“不,他们不能离。”
方致远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周宁静的“不”,是没得商量的。他看了看表,如果老巴那边顺利的话……他被这个念头吓到,这么说,他是真心希望老巴离婚的?
周宁静突然悠悠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离婚吗?”
方致远:“离婚又不是什么好事,老巴是我们的同学,你和海莉的关系也一直不错,我们当然是想让他们和好如初的嘛。”
周宁静笑笑:“也有这些原因吧,但说到底,这是他们的生活,我们其实不该干涉太多。”
“你也知道啊”,这是方致远脑子里的os,他自然不会笨到脱口而出。他选择了短暂的沉默,他知道接下去她要说的,才是她想表达的重点。
于是,方致远对老婆露出了求真、好奇和略有些崇拜的表情。
“那是因为……”周宁静缓了缓,说道,“你看啊,你最好的朋友,就这么两三个。我是说,能称得上朋友,能在关键时候借你钱的那种……”
这个节奏感,是需要有回应了,方致远点头,接道:“对啊,朋友嘛,又不在多。”
“你看看啊,你这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陆泽西呢,他是已经离了。老巴呢,天天喊着要离。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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