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现着包容和认真,但一想到自己老板又一边满身的毛病,甚至在和另一个女人刚刚结束完同床共枕,就急着来到这里撩拨另外一个。他那不是多情,而是花心。
想明白这些,心里头厌恶的语气又是上来了,再则对方才自己的举动感到了像是在做好事般的感觉。没了负罪感,陈默脚步走得飞快。
他第一个拉开车门进去,意料之外地发现车里竟然还有别的人。陈默坐的是后座,对方也在后面,当自己一拉开车门见到那人时,脸色一惊,脚步也一样缓了下去。
陈默从来未有见到她,不过看对方的年纪不算大吧,如今两人面面相觑,搞得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两人纹丝不动着,气氛便僵硬了,最后的来人到了后,眼看车里比房间中的还要尴尬得多,老板禁不住扯了扯嘴角,他之前没跟陈默说过,可到了这时,说出来又更加蛋疼,三个人正互相对望着的期间,一时间谁都进退不得。
但后座的人是谁?等到陈默握着车门框的边缘冷静下来后,已是没了疑惑的念头,他松了脸色,抬步走到了另一边,开了副驾驶室的门坐进去,一句话都没有提过。
老板就在身边,而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陈默不去对他的视线,甚至连身后的人都没再关注过,一直都安静地望着前方,只等着车子发动。
但他没话,可不代表别人也没话,老板突兀间嘴一张,后面的女人也是瞧着那动作一动,却没想到对方是虚晃一枪,老板不过打了个哈切,刚张嘴又给闭上了。然而后座的女人就守不住话了,一句声音脱口而出,
“他,。”
只有一个字,后面便是很长的拖音,还因为着驾驶座上的那人突然闭上了嘴,可是最初的那个字就止不住了。
声音散开来,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让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陈默闻言,是时候回过了头,他看着背后的女人,脸色很严肃,而对方刚才还算友好的笑,现在一见到那样的表情,也是僵住了。
嘴咧开了一半,笑容依稀还在,但满脸的停顿,瞧着还是尴尬居多。
陈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活不该朝着眼前发,就跟以前说过的一样,他并不歧视像对方那类的人,甚至认为自己和她们也一样,都在要强地活着,同时也时时刻刻处在泥地里翻滚。他以为本质一样,不同的只是,被迫的命运起始与终点不一样。陈默不要同情,仅仅流连一个同类而已,于是,他柔和了一些脸色,也给了对方一个好的情绪,待那人看到了陈默松却如刀削般的侧脸线条,心里底猛地一口气吐出。
一切都仍因为在村里自己受的歧视太多了,最怕这个外来的人一样用如此的眼光来看待自己,所幸陈默露出了一个微笑,把他的态度给了对方安慰。也仅此罢了,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不过即使这样,后座的人依旧满目的色彩。平生第一次,她做了那活后,竟还能被人当做人看。
然而现实中的丑陋,不是由她那样的人污染的,恐怕她如今所有的不幸,可能也是被这丑陋的社会给逼迫成了。
造成一切结果有好有坏的是人,好坏不分的同是人,给出好坏界限的,仍然是人,似乎种种不幸的源头都是人为。更确切点的来说,便是对方同样也是受害者。陈默从不以职业来分人,对他而言,只要是靠自己双手赚的,就是合法且干净的。
正是如此,陈默才不觉得自己与坐在后面的女子有什么不一样。
他替那人惋惜,也同时思绪活跃个不停,他不想看身边和周围,于是便为了躲避般地扭头望向了窗外。
车开得不快,路上湿漉漉的,山中清晨的雾气很重,轮胎每压过下面的一寸土地,就一定会带起一连串黏在一起的泥土,顺着不停转动的轮子后沿抛出,在半空中飞出一段抛物线的距离,最终滴落在不远处的泥水里。
而原先开过的地方,准会留下两道很深的车胎花纹印记。
☆、篱笆里外
村门口距离龙桥的家并不长,昨天陈默走了很久一直没有走出来,无非是因为他找错了方向,如今有人带着,开在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上,陈默也跟初来时的一样,侧头透过窗外一动都不动。眼中尽是泥与景的缠绕,他更看到了那条篱笆,翠绿的颜色,好像是一种新生的希望,然而在里面,却是橘黄的,那篱笆,天生地隔离开另外两个不同的世界,哪怕房屋一样,即使人来人往。
就在同一个时刻,那女子也在张望个不停,但方向和陈默的相反,一个篱笆外,一个篱笆里,外是她的家,里则是她曾经的家。
车刚出了那道“界限”,便也停下了,后座的女子临开门前,先冲着驾驶座的老板说了句土语,而后又对着陈默点了点头,陈默还没回应什么,那人便已经跑开了,一眨眼间,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人一走,老板脚也跟着踏下油门,车子猛地一动,冲出去了好远。只有车尾后面的烟,还没散个干净。
空空洞洞地漂在风里,像极了某一个人的影子,陈默回过头,他什么都看不到,而身侧地老板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可平生首次,陈默有些话要去问对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已。
他便看了看老板,那人似乎心情不错,脸色光亮地很,不知道在自己出来的时候,他上去跟龙桥地二姐偷偷摸摸地说了些什么。但瞧些结果可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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